一再失语的陈与因为过于无语回了一句不是目前重点的反驳:“淤青在遇到我之前就有,你赖我?!”
她的脸白得发光,突显了淤青的醒目,当时他从墙头翻下,想看不清楚都难。
姜潼理直气壮:“不赖你赖谁?”
虽然没搞清楚是病房的茶几撞的,还是街巷的地面磕的,但总归是赶着去找他,她才摔的,一摔给摔到了十年前的香江。
是的,十年前,1998年8月8日,的香江。她在跌打馆里确认过时间和地点。
她穿越了,从2008年8月8日的海城,到1998年8月8日的香江。
无从知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超脱科学的事情。
如梦似幻,诡异至极。
姜潼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胸腔,通过触摸他的体温和心跳,感受真实。
陈与下意识就想避开,转念他反手拉她入怀,低眸睨她,恶劣又讥诮:“我好几天没洗澡,身上能搓出泥,不久前还在垃圾堆里打滚,同老鼠蟑螂亲密接触,浑身屎尿。”
姜潼:……
好好好,他太懂得怎么恶心人。少年裴非究竟是个什么欠抽的活宝?
如果不是他昏迷期间,她帮他擦过脸和手,真要信他能搓泥了。
至于垃圾堆什么的……她眼下也没干净到哪去。
……起码他活生生的。
活生生。
唔……他的脸也在。
所以,姜潼捏着鼻子一个“噢”字表示已阅,然后拽着他胳膊:“行啦,带路,回家。”
陈与的恶劣与讥诮加倍:“三更半夜跟个陌生的烂仔走,你确定?”
“我第一次来香江,人生地不熟,只认识你。住酒店的话,没钞票。”
这一瞬,陈与在她脸上看到切实的茫然、无助和脆弱,仿佛来一阵风能将她吹碎。
下一秒,却又听她说:“你也没钞票,好像比我还穷,就算我是骗子,你有什么可让我图的?图你没洗澡?图你能搓泥?”
想到什么,姜潼忍俊不禁:“不过好像可以图你的腰子。”
她的措辞在陈与听来其实有点怪异,但连蒙带猜能懂是拿他器官的意思,可她笑得不太正经,陈与又不傻,意识到自己遭她口头调戏,他眉目顿时生凛:“你还知道住酒店要花钞票?那我家凭什么白白收留你?”
“有道理。”姜潼煞认同点头,掏出没在跌打馆抵出去的右耳耳钉,塞他手里,“够不够包养你?”
阴戾瞬间在陈与身周凝聚,却没来得及发作,就因为她柔软的唇印上他的嘴角而失控崩坏。
“生日快乐。”没能庆祝裴非的29岁,那就给少年裴非庆祝19岁。
鉴于他浑身戒备,姜潼才歇了与他热吻的心思退而求次只碰一碰嘴角,省得又点爆他的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