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洛英道,“左不过世子妃夏侯舞却是无辜的,也不怕皇上笑话,臣自从成亲,却还没碰过她。”想起这两日她的纠缠,不免有些忍俊不禁,那丫头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扑他,扯光了衣服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与他大眼瞪小眼干等着天亮。
轩辕墨低低笑了两声,已然是阶下囚,这浪荡公子还是不改旧颜色,心头想的却不是自家的荣辱生死,反倒是女人。
国公府,也就洛英,还算个人吧!
“那你言下之意,是想求朕饶了她?”轩辕墨不动声色。
洛英点了点头,“到底她是夏侯家的人,如今虽然嫁给我,然世有完璧归赵之说。臣不曾动过她,自然可以遣其归去,与我洛家无半分干系。”
“那也要问问她肯不肯。夏侯家于朕有功,朕自然不会因国公府而牵连,只是你这一厢情愿,怕世子妃不肯。”轩辕墨抿一口茶,漫不经心的开口。
闻言,洛英微微一怔,诚然那丫头是个死心眼的,断然是不肯的。
心下犹豫了几分,却听得轩辕墨轻叹一声,“顾好你自己吧,夏侯府的事情朕自有主张。”语罢,冲着洛云中道,“洛云中,朕已让风阴接受你所有的部下与军队,但凡弃械投降者免死,殊死抵抗者当即格杀。现下你的心腹与党羽皆以剪除,将死之前,你可还有话说?”
洛云中苦涩的扯动唇角,“皇上日理万机,深谋远虑,乃臣之所不能及。臣无话可说,只求速死。”
现下就算跪求皇帝为洛英求情也是不可能的,轩辕墨既然筹谋了这么久,压根就没想过要放过国公府。按照轩辕墨的手法,国公府既然要灭,就得灭得干净,所谓干净便是不留活口,便是鸡犬不留。
放过洛英,岂非养虎为患?
轩辕墨拂袖,也不说什么,只听得身边的太监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盈国公洛云中位列三公之首,尊享荣耀君前。不思知恩报国,不事卑恭拥君。企图谋夺天下,实属大逆不道,其罪难书,其行难恕。朕甚是心痛,然国法不可废,即日起褫夺盈国公府一切恩典,洛氏一族九族以内皆以枭首之刑。钦此!”
洛云中痛苦的闭上了眸子,而后痛楚的扭头看一眼洛英年轻的面庞,“爹害了你。”
洛英反倒笑了,“英儿早年还想着,有朝一日与爹共赴战场杀敌,到底还是不可能了。如今也好,与爹共赴刑场,倒也不枉父子一场。”
眸中噙泪,洛云中的表情格外复杂,似痛楚似眷恋,似懊悔似不舍。五味陈杂,只是再不复早前的凌厉之光。
谋逆之名昭天下,盈国公府半世荣耀,终于彻底的结束。就如同鲁国公府,繁华过后只剩下世人的一声轻叹。
天子是日月,臣子为星辰,若星辰要与日月争辉,无疑是自取灭亡。须知伴君如伴虎,为臣者,若然将自己的权势凌驾于皇权之上,便是离死期不远。古往今来,如此例子比比皆是,只是一个个臣子若然得了势,便会得意忘形。
轩辕墨纵容洛云中的得意忘形,久而久之便让洛云中放松了警惕。
彼时十岁的孩子,早晚是要长大的,只是洛云中一贯刚愎自用,便忘了轩辕墨日益沉淀的城府。这稍稍疏忽,便成了今日的九族皆灭。
栖凤宫的梁柱下头挂着素色的白绫,洛丹青已经悬上了脖颈。只听得脚下的凳子砰然踢翻,门外头的太监与宫女立时沉下了眉睫。鸩酒、白绫、匕首三选其一,下场都是一样的。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294。真的不救?
所有有关盈国公府的一切都被拂去,就好似灰尘,终于尘埃落地,不复当年荣宠。'**'
天牢内,夏侯舞用指尖戳了戳明晃晃的铜锁,外头明灭不定的烛光,晃得她眼皮直跳。隔壁牢里关着夏侯渊,风阴来拿人的时候,夏侯渊还坐在那里死死盯着洛英。
彼时听得风阴低低喊了一声师傅,就被夏侯渊一记白眼给瞪回去。
“死老头,你看你收的什么破徒弟,一个拾掇完了我,一个就让你下大狱。你说你祖上缺了什么德,这辈子被人往死里坑。别人有个好爹,吃香喝辣,我特么只有一个坑爹。你丫的坑谁不好啊,非得坑我。我欠你还是该你的,我是……”
夏侯舞趴在牢门口栅栏出,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叫什么叫什么?干嚎有用吗?”那头传来夏侯渊不悦的回声,“你特么才坑爹,我……不对,我不是你坑爹,是你公公刨的坑,怨我干嘛?若不是我守着你那个小子,你以为他还能活着吗?走出国公府,他就是个横尸街头的命。”
一提起洛英,夏侯舞就开始蹦跶了,“夏侯渊,你有本事给我过来,你要是敢过来,我非饶不了你!敢情你什么都知道,就打量着蒙我!你跟大师兄小师兄给我下套,一个个都是……”
砰的一记脆音,夏侯渊看了看掌心的铜锁,锁心整个被他用掌力抽出,瞬时作废。无奈的耸了耸肩,顾自打开门出去,终于走到了夏侯舞跟前,“我现下过来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