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等到她有了孩子成了夫人,家里未必不会贴上来,可她爹一个从五品的礼部员外郎,没有什么家底又一惯清高,在加上嫡母对她的厌恶哪有什么银子给她?
&esp;&esp;如意正胡思乱想着,梧桐树下又有两个丫头经过,一色的穿着绿色的裙衫,低声说话:”这几天真是能吓死人,听说外院也遭了殃,收拾了不少人,连我们针线房都不放过。”
&esp;&esp;李宣睿接着这次的事情,拔掉了好几个外面进来的钉子,当然这些事情丫头们是不知道的。
&esp;&esp;“少说两句吧,最近千万别出岔子,小心被人逮住了错处整死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esp;&esp;“雀儿姐姐说的我知道了,那我们下午还要不要出去买针线?采买上的说他们找不到我们要的丝线,这个时候还去吗?”
&esp;&esp;“当然要去,要是事情办不好,那才吓人。”
&esp;&esp;两个丫头渐渐走远,说着要去哪里买,买什么样的东西之类的话,如意已经听的不太清楚,她一低头瞧见地上掉着个牌子,仔细瞧好像是府里下人的身份凭证一样的牌子,出入大多要靠这个,如意略一犹豫就捡了上来。
&esp;&esp;只要可以出去,药材完全是可以贩卖出去的,这么好的药材,银子还不是大把大把的来,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在也止不住,她回了院子进了空间挑拣了一些成熟的比较好的药材准备好,换了一身颜色素淡半旧不新的长袄和长裙,头发梳了个双丫髻,带了一朵旧旧的宫花,衣服虽然寻常,只是模样过于出众些,有些惹眼。
&esp;&esp;如意也没把这当成威胁,得意洋洋的笑了笑,瞧着日头正是吃饭的时候,后门的位置应该比较松懈。
&esp;&esp;自古宅子就当是坐北朝南,大门在北后门在南,如意一路往南面走,才看清楚这园子往后渐渐就成了下人聚居的地方,浣洗房,采买处,针线房,大厨房,出了内宅的侧门人口明显杂了起来,小厮们可以在这个靠近内宅的地方活动,帮着大丫头和主子们传话,年纪在小一些的也能进了内宅见主子,说起来主子没有几个下人们到是不少。
&esp;&esp;后门这会人也少,两个守门的下人正在打盹,如意轻手轻脚走过去,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这两个人,大家都是常来常往的,寻常见过的人都有些印象,方脸的那个皱眉瞧着如意:”你是哪个地方的,怎么寻常没见过你?”
&esp;&esp;如意忙堆了一脸的笑:”大哥,是这样的,我原本是前几个月新进门的侍妾身边的丫头,结果她刚进门就被冷落了,王妃做主把我放在了针线房,今天也是
&esp;&esp;即使已经下午,街道上依旧很炽热,如意就在小摊上三文钱要了一杯酸梅汤,酸酸甜甜确实有一股梅子的味道,她一面感慨着古代的东西好,一面享受着美味,一转头瞧见地上的阴凉处躺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男子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吧,穿着的白衣裳基本全成黑的了,头发油的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面黄肌瘦嘴唇干裂,像是逃荒的人,看着京城的街道也不像有灾民的样子呀,这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esp;&esp;但那目光实在太过炽热了,如意即不好转身就走,又不好意思在喝下去,干脆就又买了一碗酸梅汤递给了他:”你是不是想喝这个?送你一碗。”
&esp;&esp;男子一把夺过去两口喝光,整个人好像立刻有了神采:”不知道小姐尊姓大名,剑成来日定当报答!”
&esp;&esp;如意当然不想透露自己的姓名,留了两块点心站了起来,笑着摆了摆手:”剑成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esp;&esp;剑成失望的看着如意的背影,这么漂亮又心善的姑娘他还想以身相许的,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esp;&esp;回去的时候还是方脸的在当值,如意十分热情的打了招呼,还送上了点心:”大哥要是不嫌弃就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esp;&esp;不过一个看大门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王小满霎时红了脸,结结巴巴起来:”干啥这么客气?”
&esp;&esp;如意硬塞给了他:”大哥拿着吧,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哥别嫌弃。”
&esp;&esp;以后她还想常常出门,不跟这些人打好关系,要是哪一天那牌子用不成了,她也能靠这张脸刷一下。
&esp;&esp;剑成决定还是先想办法收拾收拾自己吧,不然师兄看见了又不知道要怎么奚落嘲笑他,可等他一转身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人立刻就蔫了,他这命可真苦!
&esp;&esp;剑成是伏虎找回来的,李宣睿冷眼看着换了一身衣裳洗漱过后露出一张娃娃脸的剑成,剑成心里一虚决定还是先发制人,他立刻嚷嚷起来:”你说了在若羌城派人接我,结果等我从山上下来却连个人影都没有,想我一向不识路,更没有下过山,人也一向单纯,走到半路一分钱也没有了,等到京城人都饿的脱了形,要不是在街上遇上个心善的漂亮姑娘,给我喝的吃的,你见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esp;&esp;剑成越说越理直气壮越委屈,觉得就是怪李宣睿对他不上心。
&esp;&esp;李宣睿阴冷的道:”到底是没见到人还是你故意绕过跑掉了,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也知道自己不识路?怎么没把你饿死?你怎么不说你是怎么身无分文的?昆仑山上还能少了你的路费?谁在湖州城逞强好胜被女子骗走了所有钱财?你哪里是一向单纯,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江湖险恶!”
&esp;&esp;李宣睿的话正中要害又十分犀利,每说一句,剑成就缩小一点,后来干脆缩成了个球,抱着脑袋蹲在角落里不说话。
&esp;&esp;毕竟是自小就认识的师弟,师弟叮嘱他务必照看好,剑成是什么样子他应该最清楚,早知道他会偷偷跑掉就该早做些防备。
&esp;&esp;正德先生看李宣睿脸色缓和了下来,忙上前扶起了剑成:”公子远道而来辛苦了,王爷备了酒席为公子接风洗尘!快请这边坐!”
&esp;&esp;剑成连忙顺势站了起来,贴着墙远离李宣睿走了过去,也不敢先于李宣睿坐下吃饭,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谁知道李宣睿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就淡淡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esp;&esp;剑成想缓和一下气氛:”师兄,我这次来可能要住点时间,你看能不能安排两个漂亮一点的丫头侍候我,想我自小待在昆仑山上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你是王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叫师弟也占点光。”
&esp;&esp;李宣睿一个眼风扫过来,剑成立刻实相的闭上了嘴。
&esp;&esp;恰好钟有良跟着小厮走了进来,向李宣睿行了礼,又向正德先生抱了抱拳。
&esp;&esp;钟有良道:”不知道王爷叫我来何事?”钟有良也是李宣睿的一个谋士,但还有个特长就是擅长医术,平常李宣睿的病都是由钟有良医治的。
&esp;&esp;“我师弟远道而来,旅途劳顿饥寒交迫,先生看看,他现在可吃什么不可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