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的确能改变一个人……但我想他也许只是知道了更多。”
就像我。
当年强盗挡下了我们的马车,我们的父母因此死去。他们劫走了财物,唯独留下一个马车夫和我们。
莉莉从来不愿感激这强盗偶发的善心,在她眼中一起死去显然是更好的结局。
然而比起父母亲的死去,我更难以忘却的是那个马夫牵着我和莉莉的手一路向城镇走去的那段路,或是说……
刚开始,我和莉莉都在大声哭泣。
我哭啊哭啊——几乎脑子快要裂开仍没有停下……
我们已经进了城里,而我仍在哭泣……
然后突然地,我停了下来。
没有征兆,或是到了隐藏的极限。
一瞬之间,我的脑子被碾碎了。
在停止的瞬间,各式各样的记忆涌入我的脑中。
我的存在被碾碎了。
我知道了很多很多,一个孩子本不该知道的。
代价则是“阿斯特莱亚”这一自我认同的消失。
我死去了。阿斯特莱亚死去了。
从那天以后,阿斯特莱亚便不复存在。
记忆交织在我的脑里。
那是许许多多和阿斯特莱亚无关的人的记忆。
我不再拥有正常人的情感,也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思考。
我的思维变得跳跃,语言难以有逻辑性。
这就是如今站在这里的“阿斯特莱亚”。
每个见到我的医生都会摇头,称我已疯了。
唯有一位来自异国的巫师告诉我,这是叫做“人格解离”的古老病症。
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唯一知道的只有可能的原因。
强烈的情感冲击……有可能会导致。
强烈的。持续的?只是我个人的猜测。
所以马修·法尔斯或许正在经历和我一样的事情。
……或许是吧。
或许在其他的可能出现之前就是如此。
但是……这与我何干呢?
与莉莉……有何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