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碧染乖巧依在熹瀚怀里,张嘴由着他用勺子一口口的喂。才吃了几口,他便扬起脑袋,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睛望着熹瀚,“瀚,我吃不下去了。”
“不行,”司马熹瀚努力硬下心肠,尽量放柔了声音,“再吃一点,然后把药喝了,你的病才能早点好。”
“可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沈碧染不满的嘟起嘴,脑袋在熹瀚怀里磨蹭,声音因为生病和疲累显得尤为轻微,“瀚,我想睡了。”
怀里的人孩童般的无辜眼神,水色柔软的嘴唇,让熹瀚忽然感觉一阵燥热。在少年身上,熹瀚可以闻到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药香中带着果香,还有少年特有的青草气息,淡而不腻,会令人想要一再地汲取。熹瀚见少年的眼睛都要闭上了,知道他是真的累了,咬牙再次硬下心,“喝完药再睡,不喝粥可以,药必须喝光。”
药送到嘴边,哄了又哄,劝了又劝,可沈碧染抿着嘴昏昏欲睡,吃力的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熹瀚,就是不喝。
司马熹瀚不自觉的揉揉额际,忽然不知道怎么办好。不由暗叹此人真的是自己的魔障,竟然半点也舍不得强迫他。熹瀚没有一丝不耐的继续哄,“你在生病,喝了药才能好,喝完再睡……”
这个时候,本来已疲惫到极点的沈碧染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竟睁开了眼,认真的问,“瀚,我喝药的话,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真的?”沈碧染的语气很虚弱吃力,却说的快又急切,“从今天起,我住在你这里好不好?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
司马熹瀚心头一窒,压抑住心头的欢喜和激动,语气里含着深深纵容,“好,当然好。”
话刚落音,沈碧染眼睛和双唇都漾起新月般的曲线,整个人心花怒放,生动的表情让熹瀚怀疑怀里的这个小东西马上就要从脑袋上冒出一朵朵的小花来。好像是怕熹瀚反悔似的,沈碧染接着便张开嘴,赶紧把药喝下去。由于太慌忙,竟然喝的呛住了,一时咳嗽不止。
熹瀚随即心疼的无可复加,不停的轻拍他的背,手忙脚乱的不知怎样才好。沈碧染好容易停止了咳嗽,再也没有任何力气,熹瀚紧紧把他搂在怀里,轻抚他的发丝,哄他入睡。
司马熹瀚没看到,这个时侯,沈碧染的眼底悄悄滚落了两颗泪。
熹瀚,你怎么能忘了我。
我很疼。ˇ﹏。玲ěr整…理
所以不想你看见我的眼泪。所以不想让你也疼。
74。宠你上天
待到晚上,司马熹瀚见沈碧染还不醒,心里放心不下,便睡在他的身侧,一直守着他。等到翌日清晨,司马熹瀚醒过来,发现沈碧染的烧终于退的差不多了,暗暗松了口气。他看着沈碧染如小动物取暖般小小的蜷缩成一团,不自觉的依着自己的胸膛,顿时又疼又爱,不禁微微笑了起来,浅吻他的额。
见到沈碧染后的这几夜,会有些以往和沈碧染在一起的细碎片段不自觉的在梦里浮现,每每忆起,心底就是淡淡的幸福。此刻外面天刚蒙蒙亮,有微微的曙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还有几只早起的小鸟,正叽叽喳喳的啾啾叫。司马熹瀚流连不舍的吻了一会,终于轻手轻脚的坐起,帮沈碧染盖好被子,然后走下床,开始穿衣。
待套上了外袍,司马熹瀚转回身,准备寻腰带。才一转过来,就看见沈碧染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从被子里爬出来,默默拿了条藏蓝色的腰带凑到他身边,然后伏下身子,替他系上。
司马熹瀚低下头,借着屋里半明半暗的光线,看到沈碧染穿着月白色的里衣低头伏在那里,认真的为自己系腰带。微乱的衣衫下是少年单薄却直挺的脊背,漆黑如瀑的长发散了一背。
就在这晨光微熙的清晨,经历过各种风浪的司马熹瀚,忽然心头一酸,眼眶发热,胸口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填满,然后全身都忍不住在抖,就快要站立不稳。
这漫漫一生,求的,莫不就是这一刻。
什么富贵荣华,权势滔天,很多人穷其一生,最终想要的,其实就只是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温暖和幸福。
司马熹瀚的手还带着抖颤,轻轻抚上沈碧染的长发。沈碧染为他系好了腰带,抬起头来,一双澄澈的眸子还带着些许刚醒的迷蒙氤氲,望着他,“瀚,你要出去吗?”
司马熹瀚弯下腰,把沈碧染轻轻抱起,重新放在床上坐好,“不出去,我一直陪着你。”
仆人们伺候完洗漱,很快端了早饭来。乳白色的汤,细细的面整整齐齐的卧在汤里,上面飘着翠绿的叶子和嫩黄的碎蛋,旁边还有几碟清淡的小菜,浓浓的香味飘出来。
沈碧染病了两天,现在觉得肚子饿了,端起来就吃。司马熹瀚在旁边忙轻声的劝,“慢点吃,小心烫着。”
沈碧染吃东西的样子虽不优雅,在熹瀚眼里却尤为可爱,男子的嘴角不由的慢慢绽开一个清浅的微笑,一向冷冽的脸部线条顿时柔和下来,俊美非常。
可惜沈碧染眼前只有美食,没有看到。他喝完汤便伸手抓糕点往嘴巴里塞,还口齿不清的道,“我最喜欢梅花糕了。”
司马熹瀚始终静静看着沈碧染,眼底一直含着笑。沈碧染吃东西的样子像一只小仓鼠,亮亮的眸子专心致志的望着食物,一大口咬下去,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