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只是“租借”,那等资源开发起来,两方可就有得扯皮了。
古里拉夫还在热情地给她“安利”:“如果您同意,彼得陛下立刻就可以签署皇帝令,从此时此刻起,我们就是在您的湖边上做客的客人了。”
“陛下还提议,您可以立刻为您的湖赐名,比如,把它叫做“东方的明珠”。”
东方明珠?
池夏差点被一口咖啡呛到。
好在苏培盛正好送东西过来,她赶紧接过披风按在雍正肩上,又给他手边塞了个靠枕,顺带理了理思绪。
古里拉夫被她闪了这一下,话抛了出去却没人接,多少有一点儿尴尬。
池夏甚至还不紧不慢地亲手给雍正换了一杯热茶,才转回头:“您的方案听起来非常浪漫。”
古里拉夫眉间原本已经有深深的皱纹了,闻言眼睛蓦然一亮。
池夏却又接着道:“但是很抱歉,我完全无法接受。”
她半开玩笑半当真:“您一边说给我们百年的归属和使用权,一边又说这湖只属于我一个人,那若是过个几年我不幸早早去世了,这湖到底算是谁的?”
雍正微微垂下眼,把茶盏放回了沙发边的茶几上:“念念,慎言。”
他的声音有一点低哑,旁人离得远,只当是病后初愈,没觉出什么不对劲。
池夏一直在他身边坐着,却能明显感觉到方才他的呼吸顿住了,手腕甚至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再一细看,竟还有几滴热茶溅到了他手背上。
她不由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悄悄拿指腹在他手背上蹭掉了水渍。
她明明知道,雍正是极在意这个的,何必能拿这种话逞口舌之快?
雍正舒展了手指,压住了那一瞬心脏的剧痛,拍了拍她的手:“好好说话,不许胡言乱语。”
池夏冲他眨了眨眼讨饶,转过头认真道:“借的终究不是我的,不是完全属于我们国家的东西,我没法全心全意对待。”
彼得一世笑了一声,语气暧昧:“照您这么说,皇后对您的丈夫也不是全心全意?毕竟据我所知,贵国皇帝陛下不但有您这位皇后。还有贵妃、妃嫔,甚至还有数不清的其他女人。”
池夏皱眉:“我在和陛下商议国事,陛下却用男女家事混淆?”
彼得哈哈一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我若是有您这样的皇后,一定绝对忠于家庭,绝不沾花惹草。哪天要死了,也保准给您加冕让您当女皇。”
他甚至还朝雍正笑了:“陛下真是令人羡慕,有这样的妻子,还能享无边的艳福。”
基于彼得一世的“神经病”人设,谈判场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他说的话有多“疯”了。俄国人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唯有今日也坐在旁听席位上的皇太子阿列克谢道行不深,表演了一个瞳孔地震,眼神剧变。但也很快就被身边的侍卫踢了一脚,赶紧低下头去了。
池夏被彼得没脸没皮地再三岔开话题,状似忍无可忍,冷下了脸直接把两份协议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