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村里就剩我们两个壮实男人,走,我们去看看。”
问刘玲要了二牛子出事的地点,我和二姨夫冒雨去往乱石坑。
要说二牛子的爷爷,老了老了,在陈家沟住了一辈子,打柴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乱石坑,顾名思义,是一个乱石成堆的地方,草木凋零。听老一辈说,那里曾经是战乱时候的万人坑,地下埋着战死饿死的人;后来有人说是因为土质和石头矿物质重,所以草木不繁茂。
这里很少有人来打柴,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老迷糊了。
雨越下越大,我和二姨夫相对站着都无法看清对方,这雨来的太猛了,我们跌倒数次又爬起来,实在不能走了,我们找了一个石岩躲着,看外面的雨,跟天上在用无数个盆子往下倾倒一样。
“一道,你先回去,乱石坑路不好走,我先去看看,你去村里联系其他人。”
我没同意,这么大的雨,二姨夫年龄也大了,我跟着他,好歹有个壮胆的。
“二姨夫,我爹不在家,我要像个顶梁柱,以后村里的大事小事,我家就由我出头吧。”
二姨夫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果然一结婚就自然成熟,一道,走!我们去找。”
路越来越难走,飞石不断掉落,我和二姨夫早就浑身湿透,两张油纸我们仍旧拿着,一会儿找到遗体,好歹也给盖着脸。
为了节约时间,我和二姨夫分头去找,二姨夫执意要去危险的地方,把安全让给我。
我找了几圈,才发现我连走路都成问题,不停跌倒,腿脚卡在石缝里,费好大劲才拔出来。
“一道!一道!我找到了……”二姨夫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被狂风暴雨吹断,我好不容易才听清楚。
我跌跌撞撞的找到二姨夫,他在一颗歪脖子的柏树下,树下躺着的,不就是二牛子?
雨太大,二牛子身上和身下的鲜血都被冲刷掉了,他的脸上惨白惨白的,二姨夫翻了一下他的身子,伤口在后脑勺,后脑勺就像被揭开一样,整片都不见,里面的脑组织已经没有了,留着一个空空的脑瓜子。
而他的爷爷,靠在树干上,好像是睡着了,身上并没有伤痕。
“二牛子爷爷也许是突发病死了,可二牛子是怎么死的?”二姨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个疑惑我也有,这棵歪脖子树周围是一片难得的平地,二牛子是怎么摔死的?
我们将油纸布盖在两人的身上,我给二牛子盖上的时候,二牛子的脸部抽搐了一下。
我的手一抖,觉得是正常的尸僵。
可紧接着,二牛子的嘴角往上挑了一下,他,他在笑!
这笑容太熟悉了,跟陈东山的笑是一样的。
我迅速的将他的脸盖住。
雨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和二姨夫没办法将两个死人弄回去,我们只得回去叫人来。
走到半路,我们就遇到了带着担架赶来的陈文明一伙人,我和二姨夫说了二牛子所在的地方,陈文明让我们两个先回去,帮着安慰陈文建,再帮他们把祠堂的那副棺材抬回去,给二牛子用,陈东山的棺材到陈文明那里去买。
“一道,你有没有觉得,那棺材确实……确实怪异,二牛子家只有一口棺材,这一次死两个,不正好用祠堂那副棺材?要说近,就二牛子家离祠堂最近。”
我想起陈文明说的,这段时间要死很多人,他要做多一些棺材才行。
陈文明精通鲁班术,难道他预料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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