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咄咄逼人。
如此的不肯放过。
秦然眼前一阵阵发黑。
客厅里却异常安静。
她像是再也受不住一般,站起来,快步往洗手间走去,“算了,我解释不清楚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早知道你这样,我当初就不会帮你。”韩遇冰冷而赌气的声音从身后袭来。
秦然脚步一顿,回过头去。
白寥寥的灯光下。
韩遇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眸光暗凝得像是倾倒的墨汁。
秦然闭上眼睛。
而后。
像是失望到了极点,她没有再犹豫,冲进了洗手间里。
她在里头呆了很久很久。
吃进去的面包全吐掉了,脑中也有轰隆隆的声音在回响,一切的一切,都痛苦地纠缠在她身上,天旋地转,她精神涣散地趴坐在潮湿的地面上,抱着马桶,脸孔憔悴苍白。
不是不想去思考,而是没有力气,身体疲惫地不容许她思考任何问题,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沉进湖里的孤舟,什么也抓不住,只能无力而寂寞的下沉着……
第二天。
钟点工打开洗手间的门,见她趴坐在地上,浑身湿漉,她吓了一跳,抄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唤她,“太太,韩太太……”
钟点工一直以为秦然是韩遇的妻子。
她悠悠转醒,头很重,而眼前的光又很亮,她不得不眯起眼睛,唇色苍白,“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点半了,太太。”
“这么晚了啊。”秦然神情恍惚的眨了眨眼睛。
钟点工过来扶她,“太太,你怎么睡在洗手间里,这多潮湿啊,您快起来吧。”
秦然握着她伸来的手,迷迷糊糊爬起来,昨晚的事情她记不深了,只知道她跟韩遇吵架了,头很沉很痛,她轻声问:“韩先生呢?”
“不知道,大概已经出去了吧。”
“他不在屋子里么?”
“我早上过来就已经没人在家了。”
说着,钟点工搀扶秦然出了浴室,她坐在沙发上,神情恍惚了一阵,想去上班,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走几步路都很吃力,她的意识混沌得理不清思绪,最后,她只得对钟点工说:“莉姐,你把药箱帮我拿过来吧。”
“是。”钟点工依言去了。
秦然拿出一只温度计,含在嘴里,韩宅满室的阳光,她却觉得分外阴冷。
从嘴里拿出温度计,39度,发高烧了啊。
“莉姐,给我倒杯水。”
“好。”厨房里的钟点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