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茹茹话没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江殊月的手,摇摇晃晃扶着桌子,嘴里喃喃道:“怎么我……”
“怎么晕的不是我对吗?”江殊月揉了揉被蔺茹茹抓疼的手臂,哂笑道,“蔺茹茹,你也太高估自己,看轻别人了。我一坐下来你就先劝我喝茶,我觉得不对劲,所以在你去灭香炉的时候,我换了你和我的茶杯,没想到你真的在杯子里动了手脚。你真以为我在知道了你们一家是什么货色后,还会对你毫无防备吗?我之所以今天会答应出来见你,不过是出于女性之间互帮互助的道义,但现在看来,你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你自作自受,你好自为之吧!”
江殊月看着蔺茹茹药效发作趴在桌上眼看就要不省人事,拿起桌上的手提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间。
走到外面,随便找了个服务生,对服务生说包间里有位客人需要帮助,然后便走出了茶室。
送她过来的司机一直在茶室外面等她,江殊月下车前曾交代过司机,如果半个小时以后她还没出来,就让司机直接报警。
司机等江殊月上车后,关心地问了句:“大小姐,您没事吧?”
和蔺茹茹在里面纠缠了一番,江殊月有些疲惫,摇摇头说:“没事,回去吧。”
回到金澜水苑的时候,还不到下午四点。
蔺叙白因为前一晚车祸受了伤,所以今天休息没去上班,正在二楼书房办公。
江殊月进了家在一楼没看见蔺叙白的身影,直接去了书房找人。
蔺叙白听到门口有脚步声,抬眸看见江殊月开门进来,随口问:“这么早就回来了?”
江殊月耸耸肩,一脸晦气地说:“别提了,半路被狗咬了,就提前回来了。”
蔺叙白立即推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紧张地上下打量她,“怎么会被狗咬?咬在哪儿了?去没去医院打针?”
江殊月“噗嗤”一声,走过去搂住蔺叙白的脖子,一转身坐在了他大腿上,语气里透着得意,“放心,没咬在我身上,我这么机智,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呢。”
蔺叙白意识到江殊月是话里有话,伸手揽住江殊月的腰,敛眉看着她问:“到底怎么回事?”
江殊月狡黠地眨眨眼,举起手里拿着的手机晃了晃,“我给你听点东西。”
江殊月在进茶室的包间之前,提前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把手机放在包里,又故意把包放在桌上,用手机把她和蔺茹茹的对话全都录下来。
她本来是真心想帮蔺茹茹摆脱冯嘉伟,但谨慎起见,还是防了蔺茹茹一手,没想到蔺茹茹疯起来是真的疯,居然会对她用下药这么卑鄙的手段。
蔺叙白听着手机里的录音,越听眉头越皱,神情越冷峻,揽在江殊月腰上的手也越来越收紧。
等把全部的录音听完,男人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杀气腾腾来形容。
“你下午出去是去见蔺茹茹?为什么不和我说?谁让你擅作主张?万一出了什么——”
江殊月不想再往下听,直接用手把蔺叙白的嘴捂住,“有什么万一,我这不好端端的在这儿,什么事也没发生吗?我知道怎么应对危险,去见蔺茹茹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防着她使什么手段,你别太小看我,我有脑子,也很聪明的。”
蔺叙白抓着江殊月的手从自己嘴上移开,紧绷着脸道:“那万一她不是下药,而是拿刀子捅你呢?你有想过这种危险吗?”
江殊月愣了一下,将信将疑地说:“不会吧,我和她又没血海深仇,她应该不至于恨我恨到要杀了我吧?”
“人心难测,一旦意外发生,就是永远的追悔莫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我怎么办?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以身犯险,”蔺叙白不顾左手还有伤,双手用力扣住江殊月的肩膀,脸上的神情是江殊月从没见过的严厉,眉宇间隐含煞气,沉声道,“听到没有?我要你现在答应我。”
江殊月知道蔺叙白是因为太在乎她了,所以才会反应这么大,不想让她面临哪怕万分之一可能受伤的风险。
“好了好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嘛。”江殊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蔺叙白的袖子,睁大眼睛讨好地望着蔺叙白,乖巧地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都告诉你,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蔺叙白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秒,脸上的愠色还是没有消失,随后松开江殊月的肩膀,推着她从自己大腿上离开站起来,转过头冷淡地说:“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江殊月低头对手指,“好吧,那你要不要吃什么东西啊,我去帮你洗点水果端上来?”
蔺叙白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下颌线紧绷着,“不用了。”
江殊月在书桌边踌躇了一会儿,摸摸头发又摸摸脸,见蔺叙白毫无想搭理她的意思,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书房。
出了书房想想又觉得不甘心,明明她今天运用聪明才智打了场漂亮的仗,蔺叙白不夸她就算了,她也能理解蔺叙白是关心则乱。
那她也认过错了,而且她这不也没事嘛,怎么这男人还就哄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