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没跟你提过?”顾老爷子有些诧异。
“那是我们老一辈的事了,他以前问得紧,我也就说了两三句,没有细讲。”谢父抬头,看向顾老爷子。
“我跟你们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没必要再让我的孩子还抓着不放,这都是上一辈的事了。”
顾老爷子看向谢父,神色越发复杂。
“其实这事,顾家绝对是有责任,只是当时我大哥跑去国外,也没给我们个交代,你们谢家的人上门讨要说法,我父亲知道理亏,但又给不出个说法,只能躲着。
后来你们谢家人上门越来越勤,给补偿也不要,我父亲以为你们是狮子大开口,眼看事情闹大会影响顾家声誉,后面榕城里就传出你弟弟在外鬼混被人打死,你们还上门要赔偿的流言。”
“我再清楚不过,我那个小弟,胆子有多小。”谢父不忍去想,“让他出趟远门都不敢,要不是你大哥非要带他出去见见世面,他恐怕这辈子连榕城都不想出,更别提什么鬼混。”
“我知道,那些流言里有我父亲的手笔。”顾老爷子一声叹息。
“我这次再离开华国,一定去找找我大哥,无论他是生是死,总之我要从他嘴里抠出话,至少明了你弟弟的死因,给你们一句准话,”
“好。”谢父长长出了口气,像是感慨。
“关于我小弟的死因,我等你给我句准话,这样就算我再活不了几年,也能放下一桩心事。”
谢庭安看向父亲,眼前再次带过走马灯里那方冰冷的墓碑,眉头轻拧。
“说的什么丧气话?”
谢父看着谢庭安笑了笑,想说什么,但没有开口。
顾老夫人写好信,眼眶有些发红,将信递到谢庭安手中,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孙儿的挂念。
“小谢,明尘看完之后,无论愿不愿意见我们,我们都感激你所做的。”
顾老夫人眸光动容,“算我顾家欠你一个人情,如果以后有要还的地方,你尽可以开口。”
谢庭安接过信,看一眼年逾花甲的两个老人,将信收好。
将两位老人送出谢家,母亲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叹气,再看身边的大儿子,脸上带出笑容。
“庭安,你好久没过来,要是不忙的话,这次留下吃个饭?”
谢庭安看向父母,点了点头。
“我之前就说,你得休息,别把钱看那么重!”谢父开口话还没说完,只听跑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辆骚包的崭新绿色跑车开到停车库前,一个甩尾,没对准车库门,又倒回去一些,一点点挪着进去。
谢庭安扫了眼这糟糕的审美,一眼看出是谢雨润的杰作。
“真难看这新车。”母亲也忍不住吐槽。
“他哪来的钱买新车。”谢庭安清楚记得自己之前刚收了他五千万,应该把他手头能用的都拿了个干净。
“他说他把钱交给你,让你帮忙投资,我一听,这小子有长进。”谢父露出笑容。
“所以他买车差点钱,问我们借,我和你妈就借给他了。”
谢庭安沉默几秒,转头看向父母。
“话说你有这个功夫,帮你弟弟搞投资,不如顺带连我们的也一起。”
谢父看向谢庭安,一脸坦然。
“你知道的,我眼光不太行,投一个赔一个,买一个跌一个,你妈跟我反着投,才没赔老本。”
“是啊,庭安。”母亲一听丈夫说投资就头疼。
“你既然有帮雨润投资的时间,你也帮帮我们。”
谢庭安抬头,看着天空缓缓叹了口气。
“你们现在手头上有多少钱?”
“唉,我带你去看看!”谢父难得的高兴,带着谢庭安往书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