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跟她好好学,宫本家的剑虽然老去了,但依然还是首屈一指的剑。”她抱着胳膊说。
此时此刻的小小黑木童,尚不知道以后被雪子姐给拿捏的时刻,依然气势十足,或许在将来,这位小王女才会懂得雪子姐的统御之术有多么强大。“对的,跟她学完全没问题。”源和一龙点头称道,“那毕竟是宫本家,在全盛时期,源家、宫本家、黑木家皆是位列前三的剑神之所,源家有老爷子,宫本家有宫本正雄老爷子,黑木家有小姐的父亲黑木崎先生,这里面只有宫本家连续出了两任战神,一个是宫本正雄,另外一个就是宫本雪子。”
“啊?不是雪子的父亲么?”羽弦稚生刚想说什么就愣住了。
“不,她的父亲不够格,那个男人追求剑道追求疯了,走火入魔了,反而让剑道落了下乘。”源和一龙说,“但宫本雪子不同,她的剑道里,既有父亲的严格,又有母亲的温柔,等你跟她学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牛逼的剑道,那不是一句天赋就能够办到的事情,只有在爱和严厉中长大的女孩,才能所达到的极致的完美。”
“你被她打败过?”羽弦稚生听出了味儿。
“这苹果味道真不错。”源和一龙说,“等会儿问问在哪里买的。”
夕阳渐沉,已是下午六点。
白泽理惠女装店那边的事情忙完,过来接羽弦稚生,送他去羽田国际机场。
源和一龙本打算把他给送过去,但被羽弦稚生拒绝了。
没人知道他是白泽理惠的老板,还是糖果武士的幕后操控人,他跟白泽理惠工具人有很多事情要谈,关系着年后的公司操作。
黑木童送羽弦稚生上车,憋了一个下午,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那个女孩——花鸟风月,在他上车的前一秒,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那个”
羽弦稚生明白自己姐姐想问的是什么,回头道:“她试戏结束了,已经回老家了,毕竟快过年了。”
黑木童点了点头,心里有点雀跃的小开心。
“对了,过年期间,我会去你家里拜访。”黑木童忽然说,“不过不用担心,是以好朋友的身份,不是以‘姐姐’的身份。”
“好啊。”羽弦稚生点了点头。
雪子姐见她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上次那个乌龙,他被雪子姐给诈出来了,雪子姐已经知道了。
彼此挥了挥手,在nhk总部的街头说再见。
十二月底了,道路两边的银杏树是金黄色,在车窗外后退。
不知何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四通八达的立交桥上,路灯渐次亮起。
前面灯火璀璨的,彷若一条火龙的,是日本桥。
它整个日本道路网络的,静静地坐落在那里,在黑夜里燃烧着。
“在路边停一下吧。”羽弦稚生说。
车子缓缓而停,白泽理惠靠在车边,望着自己的老板。
少年走向大桥边,站立在那里,夜晚从海面吹来的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了。
脚下,是四通八达的路线,
它们亮盈盈的,构造成了巨大的蛛网。
每一条路上,都是不同人所形成的人生。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触摸着桥上斑驳的混凝土,他默默地眺望着远方,望着熙攘的车辆。
他们要到哪里去呢,又会什么时候回来?
自己呢?长大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呢,那时候的宫本雪子又是什么样子呢?那个时候,所有幸福的瞬间,都还在自己的手里么?
他想象着,想象着那种时刻,未来那一寸寸美好的瞬间。
远处仿佛璀璨光点的东京塔,像是神明的指引,光华流转。半座东京倒映在他黑色的眸子里,形成混色的海。
“走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