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念微微奇怪,他总觉得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许老师”好似早就认识他,当下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寒暄两句便罢了。
许木华笑看他一眼,转过身去继续和锦珏聊天,“你这脚怎么回事?”
“不小心摔的。”说起自己的脚锦珏也是不好意思,便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刚来的时候见急诊那里挺忙的啊……”
“下午几场车祸,”许木华皱皱眉,“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
又道:“多得你当年不是念的医科,否则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赚的少不说,关键是家属不理解还要受各种气。”
锦珏上下打量她一通,问:“你今天受气啦?”
“倒不是我,”许木华一摆手,“心内科的朱老师记得吧?”
“记得啊……”
许木华压低了声音道:“她的病床,有个大老板做了手术,叮嘱不要动要绝对卧床静养,不听劝趁护士不注意下床,结果……”
“走啦?”叶锦珏接了一句。
“可不是……”许木华叹一口气,“结果家属非说医生和护士没管好,闹了一天,朱老师差点没气哭!”
“估计朱老师从医几十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人吧……”
许木华笑笑不置可否,“你们彭老当初怎么跟你们说的,了解一行才能体谅一群人,这年头,能这样做的人有多少?”
叶锦珏想起多年前在课堂上,头发花白的老人用这句话来勉励他们,那时的他们,还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分量,直到后来他们奔波在路上,看过许多不同的人试图弄清许多从前不知道的东西时,才知道,要做到了解一行有多艰难。
就像旧日有同事调侃的那样,要是多跑几年股市,记者也能做股神。
她不禁莞尔,“见得多了就习惯了,你不也总是这样说?”
“嗯!”许木华拍拍她的肩膀,“你们这样也挺好,锦珏,有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你道朱老师后来怎样?她气也气了,还说要告到院长那里去,可是一下班,她又是笑嘻嘻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你要向她学习。”
她点点头表示受教,许木华便道:“天晚了,你们赶紧回家去!”
又叮嘱覃念照顾好她,末了又说起另一件事,“下个月你的师兄师姐要给彭老办七十整寿,邀了彭老的学生都去,到时一定记得去,上回有人还提起你来。”
锦珏记了时间,开玩笑道:“还有半个多月,但愿脚不要不争气,免得到时候成跛子去贺寿就不好看了。”
覃念全程陪着笑脸听她们说话,待她们互相道别,才搀着叶锦珏小心的下了台阶往外走。
在台阶下,锦珏忍不住回头去看许木华离开的背影。
她很少见许木华穿白大褂的样子,大多的时候,她是淡色衣裙浅笑着的,每次见到她,锦珏都会觉得旧时光逆着风扑面而来。
可是这一次,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在医院与她闲聊或是因为这次身边多了覃念的缘故,她忽然觉得,其实生活,早就离旧时光很远很远。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与覃念说话,“是不是等得很烦?我们不该聊那么久的。”
“没有,”他摇头,“只是听不大懂,你念的是新闻,许老师教你什么?”
“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后来,才知道她是勤工部的老师,我有一段时间在勤工部做兼职玩……”
她终究还是没有把她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