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您听得见吗?”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
“如果您是恶作剧,占用急救热线超过一定时间,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哦……”
“您好,是您说不了话吗?”
血已经将他们的周身的雪地染红,像一朵盛开在雪地里的猩红的花。
苏蒲抱着厉寂川,无助地哭泣。
精神已然崩溃。
苏蒲举目四望,这是一条盘山公路,如果无法拯救厉寂川,他或许可以站在护栏边上,一跃而下。
至少,一段黄泉路,他们可以携手并进。
“机,机场盘山路……”
睡梦间,苏蒲听到一道陌生的声线。
吊诡的是,这声音竟然是从“自己”的唇间发出的。
“救他,救救他……”
“救救,厉,寂川……”
这夜太冷,苏蒲单薄的身体终究承受不住严寒与精神崩溃,慢慢失去意识。
待救援队赶来,分开了紧紧拥抱着的两个人。
此后。
厉寂川经历了一场30多个小时的手术,保住了命,却没保住腿。
苏蒲昏迷三日后醒来,忘记了关于这晚的所有记忆。
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至于噩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
直到这一刻。
苏蒲缓缓睁开眼睛。
一切事物,关于这一晚的所有记忆,此刻都变得那么鲜明,历历在目。
“人的大脑是很有意思的……”
他想起心理医生对他说的话。
“或许,你的大脑抛掉了它无法处理的事情或情绪……”
真的是这样吗?
苏蒲摸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沾染他微凉的眼泪。
他想起自己断续梦到的,厉寂川满脸是血的画面……或许,他真得亲眼见过这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