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就听见“哐当”一声,胖子定睛一看,黑瞎子正被那官服粽子逼到墙角,短刀在手里转得飞快,险险避开抓来的爪子。
张起灵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黑金古刀虽然劈得那女粽子连连后退,可对方跟没痛觉似的,倒下了立马又爬起来。
“小哥!瞎子!我们回来了!”吴邪大喊一声,从兜里掏出那对戒指,举得高高的,“找到解咒的东西了!”
张起灵和黑瞎子闻言,动作都顿了一下。张起灵趁机一脚踹开女粽子,黑瞎子也借着空档往后退了两步,与他背靠背站在一起。
“天真,那破圈真能管用?”胖子举着工兵铲,眼睛盯着扑过来的官服粽子,“不行咱还是硬拼吧,胖爷我还能再撑俩时辰!”
“别废话!快试试!”吴邪把一只戒指塞给张起灵,自己攥着另一只,“书上说要把戒指合在他们身上!”
张起灵没犹豫,握着戒指就冲向女粽子。那粽子正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他侧身避开,手腕一翻,将戒指猛地按在了女粽子的额头上。
就在戒指碰到额头的瞬间,突然“叮铃”一声响,比在通道里听得更清。紧接着,一道柔和的金光从戒指里散开,笼罩住女粽子的全身。
那粽子的动作瞬间僵住,黑绿色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颜色,腐烂的皮肤下似乎透出了点血色。
“我靠!真有用!”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连忙冲黑瞎子喊,“瞎子!快给那男的来一下!”
黑瞎子早就眼馋了,从吴邪手里抢过另一只戒指,趁着官服粽子扑来的空档,一把将戒指按在它胸口。
同样的金光乍现,官服粽子踉跄着后退几步,身上的腐肉簌簌往下掉,露出下面相对完好的骨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在哭。
金光渐渐褪去,主墓室里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不少。
那女粽子僵在原地,原本空洞的眼眶里竟慢慢凝聚起一点微光,像是蒙尘的珍珠被擦亮。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再腐烂的双手,又抬头望向官服粽子,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的声音虽依旧沙哑,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文安……”
官服粽子也停下了动作,胸口的金光散去后,他身上的官服虽仍破旧,却不再散发死气。听到女粽子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眼眶里同样亮起微光,声音里带着哽咽:“苏娘……我等你好久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虚化的背景。吴邪四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连胖子举着工兵铲的手都慢慢放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陈文安才缓缓迈步,走到女粽子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动作小心翼翼,与之前凶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让你受苦了。”陈文安低声说,声音里满是歉疚。
苏氏摇摇头,反手握紧他的手,脸上竟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能再见到你,就不苦了。”
说完,两人同时转过身,面向吴邪四人。他们身上的金光彻底敛去,虽仍带着鬼魂的虚幻,却已恢复了生前的仪态——陈文安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清正;苏氏温婉端庄,眼神柔和。
“多谢四位恩公出手相救。”陈文安对着四人深深作揖,动作标准而恭敬,“我夫妇二人被恶咒缠身,沦为凶煞,见人就噬,实非本意。今日得恩公以同心戒破咒,重获清明,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苏氏也跟着盈盈下拜,声音轻柔却清晰:“若不是恩公,我们恐怕还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墓中,受那邪咒驱使,永世不得安宁。这份恩情,我们记在心里。”
胖子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哎,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主要是那狗官太不是东西,你们也是受害者。”
吴邪也连忙摆手:“是啊,你们不用谢我们,这都是应该做的。”
陈文安却摇了摇头,他转头看向张起灵,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响戒上,“这对响戒,是我与内子成婚之时所铸,内藏玄机,伴我们走过半生,也成了今日解咒的关键。”
“此戒名为‘同心’,不仅是我们夫妻情深的见证,更藏着些微末特殊。”陈文安解释道,“当年我遭人构陷,自知难逃一劫,便请能工巧匠在戒中设了机关,只是后来事出仓促,未能用上。”
苏氏补充道:“这戒指合则鸣响,能唤醒人心深处的善念;分则隐匿,可护持持有者心神不被邪祟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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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看向张起灵,目光温和:“这位恩公,观你气息沉稳,似有重负在身。这对响戒便赠与您,一来报救命之恩,二来也希望它能在恩公日后的行途中,派上些许用场。”
张起灵看着那对戒指,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人,没有立刻接过。
陈文安见张起灵未有动作,便将那对同心戒轻轻托在掌心,向前递了递。戒面的暖玉在昏暗的墓室里泛着温润的光。
“恩公不必推辞。”他语气诚恳,“此戒于我们而言,已是过往之物。如今我们尘缘已了,留之无用。但于恩公这般心怀执念之人,或许能护得一二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