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解雨臣的电话,吴邪又打给黑瞎子。黑瞎子估计正闲得慌,接起就笑:“天真,想你瞎爷爷了?”
“别贫,宝姐儿回来了,在吴山居。”
“谁?宝儿?”黑瞎子的笑声瞬间没了,语气也正经起来,“我这就从茶楼过来,十分钟!”
果然,不到十分钟,门外就传来黑瞎子标志性的脚步声,伴随着他的喊叫声:“宝儿!在哪儿呢?让瞎子看看冻着没!”
他推开门,看见桌边捧着热茶的冯宝宝,原本带笑的脸瞬间沉了沉,走过去捏了捏她的手腕,眉头皱得紧紧的:“怎么冻成这样?长白山那破地方,没让你受委屈吧?”
冯宝宝摇摇头,刚想说话,门外又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解雨臣提着外套走进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冯宝宝身上,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走过来坐下:“怎么回事?”
冯宝宝抬眼看他,还是那三个字:“没进去”
解雨臣指尖在桌沿轻轻点了点,还想再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看见冯宝宝那双没什么波澜的黑眸,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这姑娘的性子好琢磨,认定了不说的事,任谁磨破嘴皮也撬不开。
屋里静了片刻,冯宝宝捧着已经温凉的茶杯,忽然站起身,声音淡淡的:“我想睡觉了。”
“哎,好!”吴邪立刻应和,从椅子上弹起来,“我去给你收拾房间,就睡楼上那间,暖和!”说着就噔噔噔往楼梯跑,脚步踩得木板直响。
胖子也跟着站起来,在她身边旁边念叨:“对对对,先睡觉!明天我给你炖排骨,补补身子!”
冯宝宝“嗯”了一声,跟着吴邪往楼梯走。
解雨臣和黑瞎子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黑瞎子往门框上一靠,看着冯宝宝往楼梯走的背影,她的脚步很慢,手腕上的银铃偶尔晃一下,叮铃一声,轻得像叹息。
冯宝宝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转角,吴邪就从二楼探出头,比了个“嘘”的手势,把房门轻轻带上后又轻手轻脚下来。
屋里的空气像是被松了道闸,终于流动起来。胖子先开了口,声音压得低却带着股急劲:“邪乎不邪乎?小哥那性子,能让她一个人回来?你们说说,这咋回事呀?”他抓着后脑勺,一脸费解,“问宝姐儿这么多,她死都不开口,这上山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邪坐在桌边单手撑着脑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沿,眉头皱得很紧:“唉~她不肯说,咱们也没法逼。”
解雨臣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楼梯口的方向,缓缓开口:“她不想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小哥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但凡他决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宝姐儿留在外面,未必不是他的意思。”
黑瞎子嗤笑一声,往门框上靠得更自在了些:“意思?我看是私心吧。青铜门里是什么地方?他能让宝儿在外头等着,就说明……里面的事,发展在他意料之外,他不想让她沾边。”
“私心也好,意思也罢。”解雨臣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轻碰,“反正再如何人都回来了,多说无益。”他看向吴邪,“你这边多留意她的状态,别让她一个人闷着。”
吴邪点点头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闷:“我知道。就是……有点不放心小哥……”
“放心?”胖子哼了一声,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小哥啥时候让咱们放心过?但他心里有数,青铜门里的事,他既然敢一个人扛,就肯定有他的法子。咱们现在瞎操心,还不如把宝姐儿照看好,等他出来,也能有个盼头。”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难得没插科打诨:“胖子说得对。哑巴那心思,应该也是琢磨到什么,才会让宝儿回来的。咱们啊,就如哑巴的愿,先把眼前的人顾好——宝儿要是出点啥岔子,等小哥出来,咱们可没法交代。”
解雨臣抬手敲了敲桌面,声音不高,却让屋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行了,都别瞎猜了。”
他扫了眼吴邪和胖子,又看向黑瞎子,“他们的事,终究是他们自己最清楚。咱们在这儿猜来猜去,既猜不出青铜门里的情况,也摸不透宝姐儿的心思,反而容易乱了阵脚。”
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襟:“与其在这儿瞎琢磨,不如想想之后的计划该如何实施”
吴邪点头应下“嗯对!”一想到失魂落魄的冯宝宝和独自在长白山守门的张起灵,心里就泛起几分苦涩“该着手准备了”
解雨臣点点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那边还有些收尾工作没处理完,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先走了。”
吴邪应道:“知道了,小花儿谢谢你。”
黑瞎子也直起身,往门外伸了个懒腰:“那我也该撤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明儿再来你们这转转。”
解雨臣和黑瞎子先后离开,屋里只剩下吴邪和胖子。胖子伸了个懒腰:“折腾一天,我也回屋睡了,明儿还有事呢”吴邪嗯了一声,看着胖子回了房间,才转身关掉屋里的灯。
走到楼梯口时,他又往二楼望了眼,冯宝宝房间的灯已经灭了。夜风吹过院角的灯笼,暖黄的光轻轻晃动,吴邪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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