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注!”
“哈哈,老板!再来一桶酒!!”
“呵,有意思。喂,年轻的魔法师小姐,就凭这张牌也敢跟?”
“怎么,怕了?怕就滚蛋!”
“好!我全押了!!”
乌烟瘴气的酒馆底层,喧嚣得如同煮沸的开水,与寂静的沙漠之夜判若两个世界。
在一群衣衫油腻的游牧民中间,那头扎眼的白发,正是夏洛蒂。
原来是片刻都等不及,又钻进赌场了。
罗万挤开人堆,刚要走过去,就听见她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不可能!!我这是葫芦!是满堂红啊!!”
“可惜了,”对面的男人亮出底牌,“四条A。除了赌注,你那件袍子,还有胸口那块铁片,都归我了。”
“不要啊!!还给我!求你还给我!!”
面对夏洛蒂的哀嚎,男人满不在乎地把玩着那枚布满裂纹的四叶勋章,嗤笑一声。
“这破铁片,也就配给我当地毯擦脚了。想拿回去……行啊,把那个也押上。”
他用下巴指了指她左腕上的一串念珠。
那串念珠与她那身散发着馊味、脏得看不出原色的法袍不同,即便隔着人群,也能看出其价值连城。
罗万站在她身后,沉默地看着她抱头纠结。
第64章风沙洗不去的,是掌心那一瞬的温度
对魔法师而言,“魔导装备”是施法媒介,更是性命相托的至宝。
显赫的魔导世家,更是将其视作荣耀,代代相传。
那串念珠,恐怕是夏洛蒂身上唯一真正珍视的东西。
当初在阿萨斯输到当裤子,她也未曾将此物押上赌桌。
“呃,唔唔唔……”
漫长的挣扎后,她颤抖着,从手腕上褪下了念珠。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赌桌的瞬间,一只手从旁伸出,将她推到一边。
罗万在她空出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店长!?”
“这局,怎么算我一个?”
***
曾经那间弥漫着腐烂草料味的房间,此刻,已换成了村里最高档旅店的顶层套房。
夏洛蒂一进门,就发出一声快活的尖叫,一头扎进了柔软得能把人陷进去的大床里。
“呀呼——!太棒了!店长,我爱死你啦!”
房里备着一篮子好东西:威士忌,沙之峡谷特产的泥土饼干,还有山羊奶酪。
夏洛蒂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又接过罗万递来的法袍,将酒杯塞进他手里。
“来来,坐这儿的沙发!这个也尝尝!天啊,您也太会赌了吧?以前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