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也该明白,这要求与孩童撒娇要天上的星星无异。
罗万头痛欲裂,只想来一根更烈的烟。
“话说完了就回宿舍吧。我得出一趟远门,你知道就行。”
“去别的地方吗?”
“嗯。有几天不在。”
夜风微凉,浸透衣衫。
罗万正欲转身,阿黛拉却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衣角。
“老师。”
“又怎么了?”
“我们……我们去别的地方好不好?不是这里,随便哪里都行……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同样是一个绝无可能实现的奢望。
他的心底,像是沉进了一座坠海的钢铁金库,变得无比滞重。
“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
“理由你不需要知道。”
“老师是讨厌我吗?”
阿黛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情绪濒临决堤。
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走投无路,对贵族世界一窍不通的罗万,实在无法理解。
“是我太笨了吗?还是……还是我只会给您添麻烦?可我现在工作做得很好,发音也……呜!……也练得很清楚了,还有、还有……”
就在罗万试图回答时,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路边。
红色的旗帜上,悬挂着铁十字——那是鲁希兰家族的纹章。
“阿黛拉,剩下的话等我回来再说。我现在必须走了。”
“不要。请您留下来陪我。”
“……”
“我,我只要一想到老师,这里就一直好痛。从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开始。感觉喘不过气,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那是心律不齐。我回来路上给你带药。”
“不是的!这是,这是……!!”
就在罗万准备听完阿黛拉那声嘶力竭的呐喊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她裙袋边缘,那封邀请函露出的、雪白而刺眼的一角。
滴,答,滴,答。
他心中那只因苦恼而反复摇摆的钟摆,在看见那封信的瞬间,戛然停住,定格在了某一端。
“阿黛拉。”
北海之花。
“我会在周末结束前回来,给我好好守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