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真担心自己就这么走了,这丫头会因为无聊睡不着,跑去向警卫队告发他。
朦胧的月光洒在雪白的被褥上,在她睡着前,断断续续地问了几个问题。
“老师,您有爵位吗?”
“没有。”
“那您想过去北海建功立业,获得一个爵位吗?”
“反正也拿不到。”
真要给,在他砍下魔王脑袋的时候就该给了。
说起来,那颗脑袋还摆在三楼呢。
等这丫头睡着,得赶紧回去看看。
“老师。”
就在罗万盘算着要不要用物理方式让她睡着时,阿黛拉又问。
“除了我,您还教过别人魔法吗?”
这个问题,他似乎听过一次。
看这架势,自己若不回答,她恐怕能问上一整夜。
罗万沉默了片刻。
如果她问的是,是否用同样的方式传递过“业力”……
那严格来说,没有。
毕竟,无论无线充电技术多发达,有线传输,始终是地球上的主流。
艾莉丝也说过,勇者的名额,本来带上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当然,维布雷特那家伙除外。
“没有。”
深思熟虑后吐出的回答,却没有得到回应。
罗万转过头,发现阿黛拉不知何时已经用被子蒙住了头,呼吸平稳,显然是睡沉了。
终于解放了。
就在他起身,准备彻底告别这张硬邦邦的椅子时,一张轻飘飘的纸片从他口袋里滑了出来,落在他脚边。
是比赛前,他本想丢掉的那张利特维斯试纸。
“……”
罗万对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面包小偷的过去,忽然生出了一丝好奇。
难道是小时候参加什么萌王比赛时把脑袋磕了?
窥探他人记忆是极其失礼的行为,不过……只有一张,只看一小个片段,应该没关系吧。
“……这他妈的是什么。”
然而,当那冰冷的餐桌,那死寂的晚宴在他脑海中浮现时,罗万的表情凝固了。
眼前的景象,与他所想的任何一种可能都截然不同。
“……”
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坐回了椅子上,决定守在这里,直到天亮。
那句无声的叹息,在他心底反复回响……
真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