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新生里虽有王女殿下这等显赫人物,但若自己侍奉的主人落败,亦是家族的蒙羞。
不如,就让她去拖同队的后腿……
“喂。”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打断了安德森的盘算。
有人走进了他们所在的教学楼后巷。
来人顶着一头暗淡蓬乱的黑发,身上是洗得发白的束腰上衣和短裤,一身寒酸。
“你们手里的面包,哪来的?”
是那个小卖部的老板,罗万。
他正拖着一双破烂的人字拖,朝他们走来。
***
一撮无名火在罗万心头“噌”地一下蹿了起来。
这帮狗崽子,凭什么偷别人店里的东西,玩他们那套狗屁不通的恋爱游戏?
难道这是王都新潮的求爱方式?
就算是,偷窃也是板上钉钉的犯罪。
‘妈的,专挑软柿子捏,简直是想把跳蚤的肝给挤出来。’
说到底,他们是贵族。
而自己,名义上是平民,实际上和无籍贱民无异。
身份与资本的鸿沟,令人绝望。
在他们眼里,自己这个靠卖面包糊口的家伙,恐怕和河狸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无比理解,那些辛苦伐倒的圆木,被人类不由分说地拖去筑坝时,那一家子河狸的心情。
而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
“喂,搞什么?你不是说没被发现吗?”
“那、那个……”
“行了。喂,大叔,你说她偷了面包?证据呢?”
“那你手上攥着的是什么?”
“啊——这个?”
安德森随手将面包掷于脚下,用鞋跟狠狠碾进泥土里。
阿黛拉的肩头猛地一颤。
他用脚尖蹭了蹭泥土,将面包彻底掩盖,语气轻佻地挑衅:“我怎么没看见?你在说什么胡话?”
罗万一时语塞,荒谬感让他有些发懵。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帮小鬼的脑回路。
但有一点他看清了,这群自尊心高到畸形的贵族,绝不打算认账。
罗万迈开步子,径直从安德森身旁走过。
他走到那个一与他对视就瑟缩的女孩面前,伸手探入她的外衣口袋。
“喏,现在呢?”
罗万的手指间,又夹出了一块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