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下穿的是一双白色的棉短靴,圆头的,知道这样不会多有大伤害力。
傅靳洲却弯着腰揉了揉小腿,瞪着她阴阳怪气的说,“小甜甜,身为一个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暴力?”
岑兮叉着腰,白净的小脸冻的通红,声音在干燥冰冷的空气中却不小,“首先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离过婚了就说明我是受过伤害的,所以我已经具备了反攻击的能力,所以刚才那一脚可不算暴力,那是自我防卫!另外,叫什么小甜甜,你多大岁数了恶不恶心?”
她嫌弃的撇了撇嘴,小脸微微皱到了一起,看起来嫩嫩的软软的,好像一团面粉特别想上去再给她揉一揉。
傅靳洲站起了身子真的在她脸上捏了捏,清隽的眉眼里盛满柔情,戏谑的笑笑,“不叫你小甜甜,叫你小软软?你说怎么长的就这么想让人蹂。躏你呢,嗯?”
岑兮气的从口袋里拿出小拳头砸他,“臭流氓,你才想让人蹂。躏呢,不正经!”
因为手里拎着一大袋子零食她动作变得迟缓很多,打完了就背过身往前跑。
晚上人行道上没什么小车辆,岑兮穿着棉靴跑得很慢,浑身上下裹着跟粽子似的,很重,没两步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她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吸着凉气,心肺都是凉的。
一抬眸突然发现前侧方停着一辆车,车头的大灯亮着在前方形成强烈的光束,副驾上坐着一个姿态慵懒的男人,一个穿着时尚漂亮的女人站在外面半弯着腰覆在男人上方,看样子两个人是在接吻。
有些沉重的便利袋勒的手疼,感觉充血了,她站直了身体将袋子换了个手提,甩了甩手腕。
然后看见那个女人已经起身走到了另一边的副驾驶上,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她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就落在了那个副驾上的男人身上。
她忽然感觉那只充血的手被冻僵了,冷的没有了感觉,又感觉自己是不是视力太好了,二三十米远的距离又是大晚上的她居然隔着车玻璃都能看清里面的人。
说好了以后山水相逢各不相识,可要是真看见了心里也做不到波澜不惊。
身后的傅靳洲追了上来,大手在她头顶摸了摸,“我就系个鞋带的功夫你怎么就跑这么远,看不出来啊你这个小短腿!”
他挑着嘴笑了,可是岑兮却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被冻傻了一样,傅靳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惊。
眉头几不可察的蹙起,“手怎么这么冰啊,也不知道放口袋里暖和暖和?来,东西我来拎着!”
他把东西自己拎了过来,塑料袋发出“哗哗”的声音,岑兮这才从那个已经掉头的车子上回过神来。
“傅总?”
“嗯?冻傻了?”
岑兮叹了口气摇摇头,前方还有很长的一条路伸向远方,路灯一排排的看去眼望不到尽头,心头有些怅然。
真不该是这样子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最后的几天里跟这里的一切道个别,该放下的该忘记的都妥妥当当的将它们安排在记忆里的某个位置,不去触碰等着它们淡忘在自己的生命中才对。
傅靳洲的手突然伸进了她的脖子里,刚刚给她捂过手后自己也冰冷的,冷的岑兮猛地往后一缩,脚下打了跘,然后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傅靳洲着实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不过想想她蠢的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她不是还把鞋跟卡在电梯缝里了吗,不过蠢也蠢的可爱,说到底他还是没绷住,笑了。
而且笑得特别大声,岑兮感觉脸上无光,太窘了,她坐在地上咬着嘴唇瞪着眼,不说话,也不起来。
身边有行人经过,她也只装作没看见,丢人吗?她不想管丢不丢人,怄气,她现在就是要怄气!
傅靳洲实在是觉得这个小女人脾气越来越摸不透了,着实可爱。
他走上前扯了扯她的围巾,岑兮感觉自己被勒的更紧了,给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