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自己姑母死前的挣扎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尚在襁褓的孩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为母则刚。
可惜了,可惜我喜塔腊氏的姑娘,怕是我死后,再无能力庇护她们,可惜了,她们或许有一天会迈上我与姑母的老路。
我家的姑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性子里皆是有傲骨的。
可惜,可叹啊!
我只是恨自己也生错了时代,若自己是姑母。
自己或许更能豁得上去,明明是富察大人毁约在先,令贵妃不要脸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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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他们喜塔腊氏的姑娘背黑锅活受罪。
我的生命一点点的燃烧,皇上已经半年183天没有迈入我的景仁宫了,我知道我的命啊,长不了了。
说起来也是好笑,我喜塔腊氏这样算起来可是整个爱新觉罗氏的母家,是舅家。
没有我们家族何来的努尔哈赤?何来的大金?又何来的大清?
可我偏偏是依照着奴隶之后的身份嫁进这座皇城。
是啊,我家才抬旗几年呀?就算面上不说背后的不还在笑话我们家,只有时间才能掩盖所有的伤痛,可惜时间太短了,上一茬人还没走。
我尚且如此,那姑母那个时代那?
她不过年纪刚刚过了双手数得过来的年纪,进宫为奴为婢。
她得背负多大的责任呢?不自苦已经是极限。
宫里的奴婢过的什么日子我见过,排挤打压新来的,多少刚进宫的小姑娘死在这阴冷潮湿的宫里。
我撑着过完了年,皇帝捏着鼻子皱着眉,按规矩坐在我的景仁宫里。
瞧他这幅样子我竟也看了20多年,想想也是可怕我15岁就嫁给他了。
那嫁他的时间竟比我做姑娘在家的时间还长,可是想起来做姑娘的印象,总比嫁给他后的多,这可真令人伤心啊。
我笑了笑,嘴角掩饰不住的苦涩。
“皇后有事吗?”皇帝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
“无事,只是在想绵宁最近闹出来的好玩事儿。”
我搪塞着。
我的身体早已不适合侍寝,我与他这个陪了我大半生的男人,坐在榻上一杯一杯的喝茶。
我累了,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整个人是僵硬的,对面的皇上也是如此。
最终:还是我先开的口。
“听说绵恺那孩子想父皇了,急着剪窗花给皇上瞧,如今应当守岁还没睡,皇上可要去贵妃那里看看”。
我知道他喜欢娇美年少的贵妃,我如今命不久矣也没有什么脸面好争的。
他不说话,默默品着茶,我已经没有力气多言了。
直到他杯中的茶都喝尽,嘉庆开口
“嗯,既如此,朕便去看看贵妃,时间不早了,皇后不用等朕了。”
“臣妾恭送皇帝”。
瞧着他离去背影行了一礼。
晓梦不明白我为何要把皇帝推出去,明明他已经许久未来了。
我笑了笑嘱咐她们叫水卸妆。
贵妃钮祜禄氏,满洲镶黄旗人,礼部尚书、三等承恩公恭阿拉之女,属于弘毅公府支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