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天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无任何光污染的荒岛,习惯了这里夜的黑。
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下,对她来说,火光已经是很明亮的东西了。
在橘红色的火光中,她能看清相长歌的平静侧脸,看清映照在她身上的光芒。
余清不知道自己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思问出了那句话,但她知道,在这一刻,如果她不问出来,未来她会反反复复的一直思考着,直到她得到答案的那一刻为止。
“是我才行,还是任何人一个人都可以?”
余清望着相长歌,认真的问道。
风似乎在这一刹那消失了,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了,远处涨潮的浪花拍打在礁石和岸边上的声响,也离她们远去。
听到了余清的话,相长歌缓缓的,再一次侧眸,看向了她。
两人在火光中对视。
明灭的火光在浓厚的夜色里带来一丝挣脱桎梏般的光亮,让她们得已看清彼此眼里的神色。
她们的眼里在跳动着同一簇的火光。
事情的先后顺序应该是怎么样的?
相长歌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她遇见的是余清,她是因为余清来到了这里,所以这个人就成了余清。
要是她遇见的是另外的一个人,去到的是另外的一个地方,那那个人就不是余清了。
可是,相长歌想,如果遇见的不是余清,那遇见另外一个人的人,也不会是她相长歌。
因为她就是遇见了余清。
就是相长歌遇见了余清。
“只能是你。”
相长歌轻声答道,声音里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风似乎又来了,还来得更为猛烈,携带着流动的时间,带着海浪的声音,吹拂过两人面前的火堆。
于是那风变得潮湿而滚烫,就这样将她们笼罩在了里面。
余清愣愣的看着相长歌也在看着自己的面容。
这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熟悉到她甚至闭着眼都能将其描绘出来,就如同她藏在秀山别墅自己房间的柜子里,那本画本上,自己曾作过的那副画一样。
眉眼深邃,轮廓分明,还因为眸色过浅给人带有几分野性气息的攻击感。
余清微微启了唇,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们的话语是怎么说到这里的?
余清记不清了。
她本是看相长歌在这发呆,想看看她在自己洗澡时,是否和自己一样,会不会想到在里面洗澡的那个人是自己而心神恍惚,会不会根据一丁点声音而联想许多。
是怎么说到这里了的。
为什么会觉得她们说的话,沾满了让人心跳难以平静的激荡气息。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哗啦声又传来了,余清目光不知何时落在了相长歌轻抿的唇上。
因为她正面对着自己,侧着脸,此刻在自己眼里,她的面容一半在火光中,一半隐在暗色里。
她的唇也是。
以唇珠为界,一边清晰可见,一边只有隐约轮廓。
余清记得,小狗表达喜欢的时候,会亲人舔人。
那人呢,那人表达自己心情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小狗一样?
应该是一样的吧。
人也是动物的一种罢了。
她还记得自己昨夜抚过相长歌的唇时的感觉。软软的,唇线分明,很有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