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位于战火中央的中原各州和江南一带。
诸如福州这些边缘州府在收到禅位诏书的拓本后,地方官员纷纷上奏折以表臣服。
至此,天下归心,曲花间的登基大典也该提上日程了。
钦天监早已算出良辰吉日,恰好是腊月初八,曲花间生辰这日。
礼部为数不多的官员呕心沥血,夜以继日,总算踩着时间线筹备好了登基大典。
大典前三日所有人需沐浴斋戒,休朝三日。
曲花间终于腾出空来,同最近明显状态不对的穆酒促膝长谈。
傍晚,曲花间亲手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穆酒喜欢的菜色,还开了一瓶葡萄酒。
可他等啊等,等到暮色西沉,弯月露头,也没见到人回来。
曲花间问从浣衣局调来伺候的内侍富公公,“将军呢?”
富公公佝偻着身子,陪着笑脸答道:“将军说陛下登基大典,文武百官皆需斋戒三日,他回国公府焚香沐浴去了。”
曲花间:???
“宫内缺他这点洗澡水吗?”
“陛下息怒。”
虽然曲花间并没有动怒的意思,刚刚才到他身边伺候的富公公还是诚惶诚恐。
“厨下时刻都备着热水,随时可以沐浴,将军的意思,奴不敢斗胆猜测。”
曲花间叹口气,“起来吧,我去国公府一趟。”
“是,奴这就为陛下准备车马。”
自曲花间住进皇宫后,曲宝和林茂等人都在宫外置办了宅子,住了进去。
曲酌为方便同赵辞幼一起读书去了后宫居住。
如今穆酒一走,除了身边伺候的富公公,便只有一些侍卫,曲花间和这些人又不熟,倒跟个孤家寡人没什么区别。
一辆低调不失奢华的马车悠悠驶出宫门,没多久便到了国公府门口。
这镇国公府空了好些年,荒草丛生,梁朽瓦缺,穆老回来后同伯雷收拾了许久,才勉强弄出两三个能住人的院子。
如今国公府的门房是‘老木头杂货铺’的伙计之一,他认得曲花间,也没通传便将人迎了进去。
曲花间来过这里几次,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穆老给儿子留的院子。
院子里虽然收拾得干净齐整,但还是很空旷,古旧的窗棂上,透出昏黄的灯光。
曲花间走到窗外站定,如同当初去边城找穆酒那般。
可这次里头的人却没有开窗将他捞进去,而是规规矩矩地走正门出来,还同他行礼。
曲花间眼睛一下子就酸了,他挥手示意富公公和亲卫出去后,才轻轻吸了吸鼻子。
“你什么意思?”
穆酒脸上没什么表情,没得到那句“平身”,也就一直弯着腰,拱着手。
“臣,参见陛下。”
眼睛有些模糊,曲花间将双眼睁大了些,心里有些委屈,片刻后又转化成生气。
看着直愣愣杵在那里的男人,曲花间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凑过去,使出一招猴子偷蛋。
“你再装腔作势试试?”
“嘶——疼!”被捏住命脉,穆酒总算直起身子,同曲花间告饶。
曲花间泄愤似的轻轻一捏,然后叉着腰跨进房门。
最柔软的地方哪怕是力道再轻,也让男人像虾子一样蜷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