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鹿醒、白梨梨,曾在一起修习过半年。
自那时候起,鹿醒就格外看不惯他,处处给他使绊子,把他害惨了之后又装无辜装可怜。
因此后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属于见面都装不认识的那种。
今日鹿醒突然过来,应该是看他的笑话的。
一旁的鹿醒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中神情复杂。
他竟能为了白梨梨做到这种地步——
听说七日前宁沉之跑到练剑场陪师尊练剑,然后他忽然跪下似乎在求什么,师尊应当是没有同意,然后他就一下子跪到了现在。
本来他还不理解,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宁沉之这么拼命,也让师尊如此抵触,任由他在这里跪了七天都不曾松口。
直到前日师尊当着无妄仙宗所有人的面收了鹤宁海为徒。
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只怕宁沉之是为了白梨梨,想求师尊重新接纳白梨梨,可师尊没有同意。
师尊一向是个倔脾气,被惹烦了随便收一个徒弟……也有可能。
上一世的宁沉之可是一门心思扑在白梨梨身上,心里眼里就白梨梨一个人。
有这个先入为主的观念,鹿醒自然而然地将原因归结在白梨梨身上。
他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是上一世的他,此时恐怕还会把宁沉之当作假想敌,来冷嘲热讽一通。
但是这一世,他知晓白梨梨并非他观念中那般纯洁美好,放下了对白梨梨的执念,再看宁沉之这样的作为就觉得有些唏嘘。
他上一世对白梨梨死心塌地,是因为一个刻意编造的美丽谎言。
那宁沉之呢?
会不会也同他一样,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双眼,才对白梨梨如此忠贞不贰。
同为男人,他从心底隐隐生出了些“同病相怜”的怜惜。
他的目光落在宁沉之胸口处,那里有一处鼓鼓的东西,里面安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布偶娃娃。
“宁兄。”
他语气平和的开口。
“那个娃娃法器,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之前内门比试,他和宁沉之对上时,无意间看到了掉出半个身子的娃娃,当时就觉得十分眼熟。
看宁沉之如此珍视的样子,随时随地都将这东西贴身放着,鹿醒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这东西怕不是和白梨梨有关。
宁沉之此时心境如一片死水,好像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
鹿醒就当他默认同意了,左手指尖一挑,将那娃娃就从他领口拽了出来。
宁沉之僵硬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阻拦。但抬头看到头顶上方的雨伞,又鬼使神差的没动。
鹿醒拿着娃娃仔细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