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要想逼退那几名大离修士,他必须要等到这尸傀炸开的一瞬,才好逃回北边,而这至火妖物又修了【遗余障】,一旦变作陨落异象,足以让整片白壑都化作恶地,灵气污浊,能好好恶心一阵离国的修士。
而他只能看自己运气如何了,毕竟至火可不分敌我,现场之中最有可能被炸死的应该是他自己。
‘本王要活!’
他铁遂可不是萧氏嫡系,本姓耶律,能够封王,全靠常年在战场之上拼杀搏命,毕竟真正有地位的人物,哪里会亲自上第一线?
这常年压抑着的不满,混合了孤立无援的绝望,最后终于成了一股直冲天灵的怒气,让他藏在蟾尸之中的脸微微抽搐。
‘都给我炸死算了!’
他心念激荡,再无犹豫,彻底解除了这乌蟾身上的煞气刻阵,而这尸傀也迅速停止了同外界的气机交感。
神机已绝,气化亦止。
这乌蟾的妖躯迅速膨胀起来,肚腹如被撑成了一个圆球,内里传来一阵阵如雷般的轰鸣之声。
“速退!”
岚山的面色一变,手中祭起了一道乾金宝伞,直照着自己头顶笼去,连在一旁的亲子也顾不得,便见这位大离亲王化作一条火线飞遁。
反倒是一旁的蓐肃散去体内白气,化作金甲,落在了那朱遽真人的身上,催动秋光,护着其飞遁而出。
“我就不该跟过来”
南罔喃喃自语,已经驾起了殆光向南奔逃,可身后那股灼热悍烈的气机却在飞速膨胀,一股巨力荡开,打在他的背上。
轰隆!
烟尘冲天,黑火爆炸,方圆千里的大地都迅速崩塌破碎,原本的白壑深谷被震的塌陷,恶障当空,遮蔽天日。
东部千峰被一个接一个地夷平,仅剩下远处为金光笼罩的【大灭诤山】,滚滚黑火气浪一路推至了西边的【长决岭】,被金风沉入地中。
南边的离火通明大阵再难维持,迅速毁坏,仅剩下两道紫府离火悬浮在空,被那爆炸冲击的不断摇晃。
乌蟾的残躯化作满天白硝,硫磺,黑炭,一块块砸在地上,燃烧黑火,开始了次生爆炸,掀翻灵脉,污浊灵气。
一座煞光黯淡的宝宫却是自恶障之中冲出,【摩渊神煞宫】之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痕,黑火缭绕,恶气熏蒸。
这一件古代的煞气之宝也大受损伤,但仍勉强运转,护着内里的人物走脱。
宫中。
铁遂的大半法躯已经彻底被毁去,仅剩下了头颅,右臂,前胸,左腿,剩下的都已经被那恐怖的爆炸毁去。
若不是他修行至火,到底还是占了几分适应性的便宜此次可就真的要栽在这地方了。
“受了重伤,回去他们也参不得我。是那乐欲魔土的问题。”
他心中自然恼怒那拓跋彩先行撤走的事情,可也不敢去讨什么说法。这倒不是因为对方为魔相帝血,而是因为这拓跋彩有个好兄长。
这一场剧烈爆炸波及甚广,隐隐能见到远处离光黯淡,似有哀鸣,看来是伤到了哪位紫府。
“必然不会是那岚山,看来是其子嗣了,那朱遽真人。呵,这位也是摊上个好爹。”
铁遂只觉出了一口恶气,心中舒坦不少,此时驾着煞宫向荒京行去,行了许久,终于能看到那几座镇守的城池,
此地应当是【天寒关】,再往北行上数千里,应当就是荒京中心的【亵丘】所在了。
这地界却无什么镇守的紫府,让铁遂心中隐隐察觉出了不对,要知道这天寒关本来是安排了一位祖灵坐镇的,作为接应。
而此时城关之中的驻军乃至修士都惊慌不已,或跪地求饶,或奔走求援,显出一片乱象来。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