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罗匆忙入内禀报,萧沉璧面色不改:“谁叫的?前两日不是刚诊过脉?”
李修白搁下茶盏,语气从容:“早上?母亲提醒本王多关照夫人,本王自然得遵从母命。”
借口,都是借口,说?到?底他还是放心不下她!
难道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绽?可近日她并未做什么,刚刚李修白还亲自去给她买了吃食。
或许,真是例行公事?
萧沉璧神色自若:“也好。只是方才油污染了衣袖,见外人未免有?些不雅,容妾先?去更个衣。”
李修白不置可否。
帘后,萧沉璧迅速将早已备好的黄金臂钏紧紧箍在寸口脉上?游。
以防万一,这方法她私底下曾经试过千百次,把手臂都磨红磨破过,所以才能一次次瞒天过海。
这回?虽突然,但萧沉璧并不怕。
果然,诊出来依旧是滑脉,当然了,还是老问题,说?她脉象虚浮,时隐时现。
李修白只问了一句:“除脉象虚浮,可还有?其他不妥?”
侍医摇头:“夫人气血充盈,并无异状。”
萧沉璧心口一松,佯装疲累:“时候不早了,妾还没?用膳呢,殿下应当也没用?不如传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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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白淡淡扫了一眼空荡荡的袖子,并未拒绝。
这一晚有惊无险地度过。
李修白还是和从前一样睡在窗边的榻上?,萧沉璧睡在拔步床上?,两人呼吸清浅,渐渐同频,
但其实,谁都没?睡着。
两人各怀心思。
萧沉璧庆幸之余,深感李修白疑心日重,恐难长久。
李修白则在思索掌柜和侍医说?的话,这二人都同萧沉璧没?干系,所言应属实。
或许真是她体质特?殊?但他更敏锐地觉察到?萧沉璧更衣前后黄金臂钏消失了。
会?是这个缘由?
她便是凭此物,伪造了滑脉?
此时戳穿萧沉璧必然是不会?承认的,而且,她能够隔空取了孙越首级,凭借一个进奏院怕是难办到?。她背后,也许还有?其他帮手。
为了一网打尽,李修白今晚什么都没?说?。
——
一夜无话,各自提防。
翌日李修白照常上?朝,萧沉璧也照例让他带些吃食回?来。
两人客客气气,俨然一对璧人。
但下朝后,李修白便径直派流风去长安城中最大的医馆走一趟,彼时,身为翰林院编修的郑怀瑾无所事事,溜达到?户部找他,刚好听见他吩咐事情?,大咧咧地上?前问是谁出事了。
“该不会?又是府上?那位姑奶奶折腾你吧?听说?她这两天把你使唤得团团转?李行简,真看?不出来,你这么稀罕这头胎啊?”
李修白未理会?他的揶揄,沉声道:“你与三教九流往来甚密,可知有?何法门能令妇人假孕?”
郑怀瑾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反手关紧门,压低声音:“你怀疑……那毒妇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