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几分钟出现的变化,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
先是一位强大的高位者从天而降,弹指间复活了之前被污染的逝者。然后,祂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刚才被蛊人当作人质的普通少年面前尊称“我主”。
在那一刻,他们的脑子完全宕机了,甚至以为江秉烛是什么衣锦夜行的大佬,在伪装普通人!
然后,就看见那身披银甲的强大存在站起身,说自己是认错人了。
……不是吧,这也能看错!
异能都强大到这个份上了,还会有眼神的问题吗?
更何况,祂的神在哪儿呢?哪怕神不可直视,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人群中,只有A班的学生们喃喃自语:“出现的时候无声无息,甚至一点能量波动都没有引起……难道这就是更高位的存在,对于异能的运用,纯熟到就像呼吸空气一样简单?”
费尔南多仍在思考。
他觉得A班学生的自言自语确实有几分道理。即便是一般的异能者,在危机时刻也能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制造出骇人的动静。可强者真正的精髓,在于举重若轻,即便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也能轻巧地摘掉一朵花。
他不知道那位银面银甲的存在究竟是什么等级,只能判断出祂极为强大,而祂所效忠的,必然是更高位的存在,甚至有可能是至高神殿中的从神!
于是,费尔南多也面向着那片空气,认真地以骑士的姿态行礼。
在他身后,A班的学生、第二城中枢局的异能者、包括不明觉厉的普通人纷纷效仿,对这位不可见、不可知的存在施以最高的敬意。
“哗啦”一声,人群齐刷刷地冲着空气拜了下去。
艾瑞斯:“……”
江秉烛:“……”
说真的,这个世界的人类有点东西的。
艾瑞斯一边被这群人类奇怪的举动抽象到了,一小有尴尬,一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关于至高神大人的身份问题,好歹糊弄过去了。
祂悄悄地问自己信奉的神明:“我主,我是否……”
江秉烛无语地揉了揉额角:“回去。”
再待下去,能出现多离谱的事件,他都不敢想。
艾瑞斯连连称是,草草结束了这场尴尬的参拜,在江秉烛的催促之下,麻利地回到诡异世界了。
直到祂走后好一阵子,在场的人类才缓过劲来。
中枢局立刻组织人手进行善后,普通人们紧紧抱住了那些刚重生、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复生者们。
尽管四下仍然凌乱,却多出了几分生机。
大部分A班学生都去协助中枢局了,金祈安却仍然站在原地。
他盯着江秉烛,不禁有几分怀疑:“之前那位存在说祂认错了人。江同学,这真是单纯的错认吗?”
“不知道,”江秉烛非常平淡地回应,然后倾情提醒了一句,“我只是人质。”
金祈安脸色一变。
他当然不觉得转学生有可能是那位强大存在供奉的神明,只是从维斯特湖畔开始,他就感觉江秉烛身上有些古怪。
或许正是那些古怪,导致银面高位者降临时,判断出了一些差错。
只是,就像江秉烛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人质。
如果身上真有不对劲的地方,又怎么会轻易被蛊人抓住,差点儿没命呢?
这可是在场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的。
在这样的铁证下,金祈安的推断实在不能站住脚。
可……他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但这时候,时家兄弟已经激动地冲了过来:“小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们可能都已经放弃了,也没办法收获这么好的结局。”
“说起来,你怎么那么相信,我们所有人再许愿一次,就能穿过位面的壁垒,而高位存在会回应我们的愿望呢?”
“我们打渔是这样的,”江秉烛煞有介事地说,“打不上来鱼的时候就许愿,许愿的人多了,就能捞上来条大的,钓鱼也一样。”
“真的假的?”时家兄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