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璧道:“那么你怎知我就是连城璧?”
那常大人道:“似足下这等气度、这等风骨、这等风范,若还不是连城璧,世上便再没有人是连城璧了?”
连城璧道:“你竟单凭一个人的气质就能看得出这人是谁?”
那常大人又忍不住得意了起来,傲然道:“常某平生所学甚多,唯有这识人鉴最是精到。”
连城璧脸色不由得变了变,淡淡道:“你还知道什么?”
那常大人瞪着眼,愣愣道:“常某不明白连公子何指。”
连城璧望着常大人那张鼠脸,目中渐渐泛起一丝笑意,道:“大人的运气真是不错,想必是有福之人。”
那常大人瞪着眼,嘴唇动了动,正想说话。
谁知连城璧面色突又变得冷冰冰、青森森的,说不出的怕人,淡淡道:“但大人既是有福之人,还是早些回去享福的好。连城璧今日无暇,改天必然登门拜访。这个女强盗我一定替大人好好教训,我保证从此以后她再也做不出一件坏事来。”
那常大人直愣愣瞪着连城璧,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因为连城璧实在已将他所有想要说的话都说尽了。
连城璧淡淡道:“大人为何还不走?莫非还有什么见教的么?”
那常大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没有了,没有了。”
他这才吆喝着队伍,赶紧走路。
瞬息之间,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已走得风流云散,但却留下了那顶装饰华美的夫人轿还在原地。
这轿子里坐的当然是常大人的夫人。
但这常大人莫非竟弃他的夫人而不顾了么?
轿帘突然掀起。
珠翠摇曳,环佩叮当,衣锦文绣,华服贵重。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诰命夫人,匆匆下了轿子,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这个人,就连连城璧也不禁怔住了。
只因这个诰命夫人长得实在是太奇怪了。
别的诰命夫人无论是胖是瘦是瘸是拐,多多少少总还是个女人。
这个诰命夫人简直就是个男人。
别的诰命夫人无论是美是丑是庄是冶,总还是个人。
这个诰命夫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个活鬼。
只见这诰命夫人长得四四方方的,四四方方的脸,四方四方的嘴,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就像是只大黑熊。
那一品诰命夫人的衣装本来很宽大,就算是再胖的女子穿来也不会觉得窄小,但穿在这个女人身上却仿佛是三岁小孩的衣衫穿在了力士身上,阔背宽臀,缚手束脚,说不尽的别拗难受。
她的脸本来已无半分女子模样,可是却偏偏擦满了石灰般白腻腻的脂粉,那脂粉擦得当真是不可想象的厚,好像稍稍一动就会簌簌崩落。
女人若是生成了这种样子,倒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也难怪那常大人要弃她而去了。
这样的女子,当真是“我见犹恐”。
那诰命夫人已摇摇摆摆,别别拗拗,匆匆赶了过来。
等到连城璧看清那诰命夫人的样子,简直是要一跤摔到阴沟里去。
杨开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