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巧语!”
裴鹤笑出声,拉着她一边走一边问,
“累不累?晚膳是不是没吃好?这样的宴会席面是最难吃的。”
念汐任他牵着往前走,也没有出声问他何时走,就如往常一样将自己一天做的事絮叨给他听。
裴鹤将她的话一字一句认真听在耳里,
月光将两个相依偎的身影越拉越长,直到尽头落在刚从门口踏出来的谢淮聿脚下。
他望着不远处慢步离开的熟悉背影,
薄醉的面皮有些泛白,只是眸色依旧漆黑深浓。
他立在那里,周身孤寂与宋府的喜气截然不同。
他就那么站着,直到裴鹤与念汐的身影渐渐消失,他才转身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
……
自宋府出来后,
裴鹤没有立即送念汐回永济巷,反而带着她回到了念玖堂。
如今念汐很少在念玖堂住,只在白天过来打理药铺,裴鹤也日日陪着她,新招的伙计倒是因此闲了下来。
一进门,裴鹤就将火烛点亮,却只点了一个。
屋子里空旷又昏暗,念汐笑着问,
“怎么就点一盏?莫不是堂堂太子殿下连烛火也供不起了?”
裴鹤没说话,就那么低眸看着顾盼生姿的念汐,眼睛虽不能说话,却像是和她诉说了千言万语。
念汐感觉他今日气场有些不一样,
便又开口问道,“怎么了?”
裴鹤摇摇头,将她拉到自己的跟前,伸手将那方面纱摘下,
温柔的注视着她的面容。
许久……那双瞳孔都未动一下。
念汐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刚要低下头,整个身子就被裴鹤拉到了怀里。
他叹了口气。
然后在念汐耳边低声喃喃,
“阿念,你其实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