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喧哗,太子心中生疑,便派人前去打探一二,听完了事情的始末,轩辕澈英俊的面上眉头深皱,语气略有不满:“这索大人如今行事是越发乖张了,刺杀当朝公主这么重大的事情,怎能以家事论处,如此草率!”
“哈哈……太子殿下也认为此举不妥吗?”
雅间门被人推开,一身着深蓝色长袍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一身的正气凛然,却是刑部尚书周宇文,他一步踏进来,与在座的几位相互见了礼,便主动解释道:“我出来散散心,正巧路过那处,远远的将事端始末瞧了个清楚明白,正要回府,看到了刘全儿”。
他说着,撇了眼站在门边的青年男子,这刘全儿乃是太子身边的近侍,向来是替太子跑腿的,“我便猜测,太子殿下就在这附近,便跟着他过来了,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太子殿下闻言,剑眉一挑,温润的面上浮现出笑意,“尚书大人言重了,快请坐”。
这周宇文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当下也不客气,行至桌前,一撩长袍,落了座,待与在场的几人寒暄了几句,便说起了正事,“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去年的礼亲王包庇家奴吕志强行凶杀人一案?这吕志强因受礼亲王器重,在外仗势欺人,恣意在闹市纵马,撞伤路边一孕妇,那孕妇当场小产,身子亏损言重,未治身亡,其夫家和娘家人皆不依,将吕志强告上了顺天府,索大人为迎合礼亲王之意,对吕志强有意庇护,吕志强先是拒不承认,而后又买通了他人代罪,后因那夫家人突然搬离京城,娘家人又突然消失,再没出现,这没了状告之人,索大人便睁只眼闭只眼,一句查无实证,便草草结案,使得元凶至今仍然逍遥法外……”
他话音刚落,在座的几个皆面露愤恨,饶是轩辕澈这般似朗月温润如玉的男子,清澄的眼底也酝酿起薄怒,不悦道:“此事本宫确有耳闻,却不想,其间却有这一段秘辛,那孕妇的娘家人突然消失,莫不是被人暗杀了?”
轩辕澈说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和愤慨。
周宇文点了点头,“殿下猜测不假,此事后来辗转被我知晓,我心中生疑,暗中派人查探,却发现那女子的娘家老父母,长兄并小妹四人皆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老父母房内被褥掀开,略显凌乱,鞋还在床头,那小妹的房中刺绣绣到了一半,床角有掉落的耳坠,房间皆没有收拾,所有衣物细银皆没有带走,种种迹象表明,他们是被人半夜掳走的,恐怕早已经凶多吉少,那夫家人说是搬离京城,却如何也寻不到踪迹……因找不到证据,此事便也作罢”。
他说完,在座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这一家人皆已被人杀害,毁尸灭迹。
轩辕澈温文尔雅的面上闪过一丝沉痛,神色黯然,叹息一声,沉声道:“我朝重臣,纵容亲属家眷犯法之事,时有发生,屡教不改,犯了事情便拿下人顶罪,实在不行就买凶杀人,甚是让人痛心……”
“就连我刑部之中,也有不少堂官为了迎合权贵,瞻徇回护”,周宇文说着,薄唇紧抿,愤怒之情露于颜表。(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前来问罪
轩辕澈正色道:“这顺天府,管理京师附近州县,主理府政,统率所属厅、州、县官;而刑部,则职掌天下刑名,主管全国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都察院,乃督察机关,职掌稽查纠察;大理寺掌管最后的审理和复核,此乃三法司制,如若这三者出了纰漏,里面多是些胆小怕事的贪婪鼠辈,遇到权贵,不敢言语,长此以往,纲纪将荡然无存!还是要彻底整治一番为好”。
那索大人乃是瑜王一派,行事乖张,不按法度,已不是一次两次,因有瑜王袒护,一直抓不到他实质的证据,周宇文今日跟随刘全儿前来,本也是存着试探之意,听太子口音,似是对此深恶痛绝,不由得目露赞赏,心中对太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道:“殿下也不必过于忧心,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明天上朝我便递个折子控诉索大人,在其位,谋其政,我身为朝廷一员,食着朝廷俸禄,当为国兴利除弊,不过,此事还轮不到刑部来管,应由吏部商议处罚,新官上任三把火,且看看我那伪本家如何处理此事”。
他口中的伪本家正是周海清,原吏部尚书孙兆元降职两级,尚书之位空缺,由周海清顶上。
这周海清虽是姓周,跟周宇文半点亲戚关系都没有,但和他一样是个生性耿直之人,不畏权贵,办事严谨,乃清流一派。
听他称呼周海清为“伪本家”,轩辕澈不由地勾起了唇,戏谑地盯着周宇文,道:“尚书大人此言差矣,五百年前,便是同一家,又何来‘伪’字一说”。
“哈哈……殿下说言极是”,周宇文心情大好,斟了一杯酒,举起,敬道:“太子殿下,请……”
“尚书大人请”。
轩辕澈眸光柔和,同样斟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玉酒杯,轻轻转动了几下,莹光闪闪,流动着温润的光泽,送入口中,轻轻酌下,姿态端的是优雅高贵,颇有些仙风道骨。
周宇文见此,又是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李府,自吴嬷嬷被带走之后,沈氏心中大乱,想到那被人拿走的东西,她坐立不安,连番的打击让她整个人都萎靡不振,连饭都不吃不下了,她将所有人都赶出房间,一个人坐在贵妃榻上,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头也越发痛了,迷迷糊糊竟是趴在那里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潜意识里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在注视着她,她虚弱地眨了眨眼皮,睁开双眼,却见李成峰正站在塌前,俯下身,面色阴沉地盯着她,眼睛直勾勾的,甚是吓人。
沈氏惊的一下子清醒了,扶着贵妃榻勉强起身,揉了揉眉心,正要开口,却听得李成峰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可是你让吴嬷嬷去买凶刺杀昀凰的?”
沈氏闻言一惊,瞪着眼睛,故作不解,道:“老爷此话是何意?”
“我这话是何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吗?”,依旧是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沈氏闻言心中一寒,心知李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