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对陈青山道:“那些器修,纵使他们修为再平凡,天赋再普通,他们也都是修士,是自己勤学苦练出来的、货真价实的修士。”
“即便三日蜉蝣也会想挣扎着多活几日,更何况活生生的人。”
螳臂尚且挡车,蚍蜉犹欲撼树。
普通人看不见自己的命途,也会拿起武器,拼上一条命试图给自己搏出一条生路。
而能走上修行这条路的人,本身就是不甘命运,想向天搏命的人,那些人,又怎么会甘愿如此窝囊屈辱的含恨而死。
陈青山明白秦云志的意思。
“他们想组织起来,一起反抗血魔教。”
陈青山道,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秦云志微不可查地、慎重地点头应答道:“是。”
轻叹一气,秦云志又道:“早晚要反的,在这里待的越久,被血魔教磋磨的越过分,他们便越发坚定要与血魔教拼命的决心。”
“他们被关在这里,不知到外边的景象,要是他们贸然行动,白白送了命不说,甚至很可能会暴露你的计划。”
理是这个理。
要是器修要反,与陈青山他们里应外合是最好不过。
但要是秦云志选择留在这里,徐骄阳那边便又要多花一些心思。
“徐骄阳那边……”
陈青山迟疑着开口道。
秦云志默了默,他又轻声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当时我们吵的很厉害,万一她还在生我的气,你就是让我过去也没什么用。”
陈青山嘴角抽了抽:“行,那徐骄阳那边,我再想办法。”
“等等。”
秦云志又叫住陈青山。
“你又回心转意了?”
陈青山疑惑瞥着秦云志道。
秦云志从衣服上摸了摸,掏出一掌碎玉块,又翻出一颗挂着坠子的晨曦石:“这个,你代我给骄阳吧。”
陈青山看看如日光初升般璀璨耀眼的晨曦坠,又看看秦云志。
“滚,要给自己给去。”
陈青山绝情地道。
他可不想掺和别人感情的事。
秦云志先是将另一掌心的碎玉小心翼翼地收好,接着不由分说地把晨曦坠塞给陈青山:“帮我给骄阳!”
陈青山被迫拿着,脸色臭臭的:“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非得给她,要给你等离开血魔教后自己给啊,让我帮忙跑腿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