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晗特地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陶灼什么都没说,挥手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往后台休息室走去。
她两手揣在兜里,快要走到门口时,放慢了脚步。
蒲晗的一席话,竟让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房间里的人。
场馆内温度适中,陶灼静静站着,却感到仿佛被夏末的热浪烧着了,心里升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躁意。
她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她习惯的是冷静与理性。
从小陶灼就清楚,自己在情感方面算得上是粗神经。
她没有别人那么细腻的感受,音乐、诗歌、绘画等等,都极少有能够打动她的。
她对别人的情绪也不是那么敏感,纯靠常年察言观色,理性地去总结分析出一套模式。
陶灼视线微垂,目光没有支点,随意落在地面。
她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不太对劲。
至于具体是哪里不太对……她竟然不太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但这样的逃避,只能更加印证她状态的失序。
因为她一直都是发现了问题,就立刻会去解决的人。
她在赛场上体现出的行动力,都是从生活里培养起来的。
不能逃避。
陶灼告诉自己,必须要将那不对劲的东西找出来,理清它。
只听嘎吱一声,面前的门突然打开。
陶灼抬眸,对上了镜片后那双熟悉的眼睛。
“怎么杵在这?”
蔚宁很轻地挑了下眉。
陶灼习惯性弯起眉眼:“我刚回来。
蔚蓝姐要去哪里?”
“卫生间。”
“哦好。”
陶灼微微侧身,给蔚宁让出道。
蔚宁看了她两眼,总感觉她情绪似乎有点低,便问:“见到朋友了吗?”
“见到啦,她很喜欢大家的签名。”
陶灼指了指屋内,“我进去等你。”
“嗯。”
休息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看手机。
陶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思考先前的问题。
她,对蔚宁真的有什么吗?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了个开头,她就不愿再深入想下去。
陶灼蜷在沙发上,轻轻摩挲手指,罕见地感受到了苦恼的情绪。
这种超出她经验范畴之外的事,让她有些许迷茫。
在游戏赛场上的策略,似乎完全不能挪用过来。
陶灼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忽略比较好。
季后赛稳赢了吗?世界赛名额拿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