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隋踢了踢做小板凳上玩玩具的范思然,“你有点自知之明成吗?我主管都快把我给削了,你明天别来了。”
范思然瞅了瞅刚过去的王兆祥,“干嘛呀这是,店门开了本来就是让客人逛的,我凭什么不能来?”
“你哪条腿在逛?”
“啧。你真矫情,活这么明白干嘛?实在不行大不了给你干活呗,这样他总没话说了吧。”
莫隋连忙将手中的几盒水笔扔她身上,“快,按着类别放货架上去。”
“我靠。”
范思然干活后王兆祥再经过时果然没再继续放冷箭,两人也能心安理得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说话。
“过年了,家里该准备的都弄好了吗?”
“两个人也没什么特意好准备的。”范思然无所谓的说:“不过你打算怎么办?回家吗?还有隋祁。”
“不回,怎么可能回家。”莫隋拿着小纸片时不时写几个货号准备等下去报货,“隋祁自然是和我一块过了,他又没什么亲人。”
范思然想了想,道:“哎,咱四个一块过年呗。正好也图个热闹。”
“成啊。”莫隋停下动作笑望着她,“不过你两也得干活,别用那什么客人不客人的打幌子。”
“切。”范思然不屑,“真是小气。”
陈良生会间歇的打来电话,两人的话题越来越少,因着部分原因还有彼此自身的性格问题往往都是以责问或愤怒告终,莫隋可悲的发现,一个融洽的聊天氛围都开始变得奢侈起来,这些年的疏远相隔离的不单单是一个家庭,还有曾经的生活回忆以及彼此的经历。
最近常提到的就是过年问题,深夜下班到家后,两人一块吃了宵夜,隋祁跑厨房去收拾,莫隋则走到阳台接电话,冷冽的风能让她稍稍清醒一些。
“如果想让双方过的都舒服点,我希望今后都不用再听到类似一家几口聚一聚的话,我很烦,真的,你执意要这么热心的撮合那我只能说,以后咱俩也不用通话了,免得一天到晚的吵,我很累,不想上火。”
今晚没风,但气温依旧冷的可怕,莫隋只穿了薄薄的一件毛衣,冷的瑟瑟发抖,口中呼出的白雾不断在空中拂动,远处的霓虹漫出模糊的光晕,给寂静的夜带来视觉上的点点暖意。
周围很安静,那边陈良生的呼吸便显得越发的清晰,起伏均匀和他的人一样沉稳内敛。
“好,过年的事我不说,但吃个正常饭还是要的。”不等莫隋拒绝,继续道:“生日那天你自顾自跑了,这次就当补偿,明晚我来接你,一块回家吃饭,燕飞也会在。”
莫隋有种被人打了一拳往肚子吞的感觉,难道她之前说的话都是放屁?
“就这一次。”他又开口,声音平缓,“最后一次,以后我肯定不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