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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试炼笔试显差距(第2页)

“‘澄澈道心乃修仙之捷径,天资为登天之基石,道心为御风之羽翼,二者相合,方能扶摇直上,窥见大道真意’……嗯!说得好!鞭辟入里,见解深刻!”凌绝道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四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毫不掩饰的激赏,“婉清,你对道心的理解,已远超同辈,甚至比不少内门弟子都要透彻!这份悟性,实乃我天霜门之幸!”

周围几位随行的长老立刻附和,声音洪亮,充满了谄媚与赞叹:

“道尊所言极是!婉清师侄悟性卓绝,天赋异禀,实乃我门百年不遇之良才美玉!”

“此论述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文采斐然,更兼立意高远,直指大道核心!笔试第一,非婉清师侄莫属!”

“有婉清师侄在,实乃我天霜门中兴之兆啊!”

苏婉清微微躬身,姿态优雅从容,如同风中摇曳的青莲:“师尊和各位长老谬赞了。弟子愚钝,能有此浅见,全赖师尊日夜教诲,悉心点拨。弟子只是将平日聆听师尊教诲的心得,如实写下,不敢有丝毫懈怠。”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似是无意间越过喧嚣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阴影里、如同尘埃般不起眼的林霜华身上。那眼神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俯瞰蝼蚁般的得意与优越感,如同水底的暗流,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林霜华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寒冰堵住,闷得她几乎无法呼吸。那满耳的赞誉,那刺眼的光芒,那无形的鸿沟,都化作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攥紧了手里空空如也、边缘磨损的粗布书袋,指甲再次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几道泛白的月牙痕。她猛地转身,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林师姐!”一个带着急切和关切的声音响起,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赵青费力地从兴奋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他也是刚考完,手里还捏着一张写满演算、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的草稿纸,脸上带着些许忐忑和担忧,“师姐,你考得怎么样?最后那道大题……你是怎么答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关心。

林霜华看着赵青那张因紧张而微微发红的脸,心中的郁气稍稍散开一丝缝隙。她低声回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写‘道心在己,非关天资’。”

赵青眼睛猛地一亮,像是被点燃的火星,用力点头,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师姐说得对!太对了!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就看不惯那些人整天把资质挂在嘴边,好像有了好资质就高人一等似的!没有一颗坚定的心,没有那份咬牙死磕的劲儿,再好的资质也是白搭!就像师姐你……”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懊恼,随即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东西,那油纸还带着他怀里的温热,不由分说地塞进林霜华冰冷的手里,“给,师姐,这是我娘今早特意托人从山下捎来的糖糕,还热乎着呢!你快吃点,垫垫肚子,补充点灵力,下午还有实战切磋呢,可别饿着肚子没力气!”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一丝甜糯诱人的香气,透过油纸渗入皮肤。林霜华看着赵青那张写满真诚和担忧的脸,一股微弱的暖流悄然涌上冰冷的心头,暂时驱散了周遭的寒意。她轻轻捏紧了那温热的纸包,低声道:“谢谢,赵师弟。”

两人正准备离开这片喧嚣之地,外门长老严松那如同寒铁摩擦般冷硬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公事公办的刻板:“林霜华、王浩、苏婉清,你们三个,过来一下!”

林霜华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她跟着趾高气扬的王浩和众星捧月的苏婉清走了过去。严松手里拿着三份刚刚批阅完毕的考卷,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三人。他先看向苏婉清,那张古板的脸上罕见地挤出一丝堪称“温和”的表情,语气也放软了许多:“苏婉清,剑诀部分,十题全对,灵力路线图精准无误;地域志部分,十题全对,禁忌成因分析透彻;论述题……”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赞赏,“立意高远,引经据典,文采斐然,见解深刻,直指大道核心!笔试第一,当之无愧!”

接着,他转向王浩,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王浩,剑诀错两道基础题(第三题‘霜风剑法’起手式灵力节点标注错误,第七题‘基础防御剑阵’组合方式错误),地域志全对,论述题观点尚可,但缺乏深度,勉强及格。”

最后,他那如同冰锥般的目光落在了林霜华身上,那眼神淡漠得如同在看一块路边的顽石,不带丝毫温度:“林霜华,剑诀错三道(第一题‘破风式’收力穴位遗漏,第五题‘疾风步’与‘龟息步’灵力消耗对比论述不清,第九题‘基础剑阵’变阵时机判断错误),地域志错两道(‘葬剑谷’核心区域特征描述不全,‘蚀骨瘴’解药除清灵丹外遗漏‘三叶净心草’),论述题……”他再次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过于浅显直白,缺乏深度与引证,虽观点明确,但论证粗疏,勉强及格。”

“噗嗤……”王浩立刻忍不住笑出声,他斜睨着林霜华,声音不大却足够刺耳,充满了幸灾乐祸,“我就说嘛,师姐连最基础的剑招题都能错三道,这论述写得……啧啧,果然‘非关天资’,只关脑子啊。”他故意将“非关天资”几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恶毒的讽刺。

林霜华低着头,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没有反驳,也没有去看任何人。严松仿佛没听见王浩的嘲讽,或者说根本不在意,继续用他那冰冷的语调宣布:“下午实战切磋,你们三人分在一组,自行准备。”说完,便拿着考卷,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等长老的身影消失在人群后,王浩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林霜华一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师姐,”他拖长了音调,脸上挂着虚伪至极的假笑,眼神里却满是恶意,“下午切磋,您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啊!我这人胆子小,皮也薄,可不想跟一个连笔试都只能勉强及格的人动手,万一不小心伤着了您,或者……传出去说我王浩欺负一个‘脑子不好’的同门,那多丢面子啊,您说是吧?”他刻意加重了“脑子不好”四个字。

苏婉清莲步轻移,如同水波般无声地走到林霜华面前,脸上带着一贯的、无可挑剔的“关切”:“师姐,下午切磋刀剑无眼,你可要千万小心些。王浩师弟的‘霜风剑法’已得器堂长老几分真传,剑势颇为凌厉……你,”她顿了顿,目光如同无形的刷子,扫过林霜华洗得发白、袖口甚至打着补丁的旧衣,以及腰间那柄剑鞘开裂、满是缺口的铁木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与居高临下,“修为尚浅,兵器也……嗯,多注意防御,保护好自己才是要紧。莫要逞强。”

林霜华攥紧了手里那包还带着余温的糖糕纸包,那点微弱的暖意几乎要被周遭汹涌而来的冰冷恶意彻底吞噬。她看着王浩得意洋洋、如同得胜公鸡般昂首离去的背影,又看着苏婉清那“关怀备至”、实则如同施舍般的高高在上,只觉得一股混杂着屈辱、不甘和愤怒的火焰在胸腔里猛烈翻腾,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里涌上的酸涩,将那几乎要冲破眼眶的热意死死逼了回去。

她没有走向依旧喧闹的人群,没有理会那些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她只是沉默地转身,如同离群的孤雁,朝着演武场最偏僻、最无人问津的角落走去。那里,远离高台,远离人群,只有一块布满青苔、巨大而沉默的青石,静静地躺在尘埃与阴影之中。

天光渐亮,晨曦终于艰难地撕破厚重的云层,将微暖却依旧稀薄的光线洒在冰冷的演武场上。那几盏灵灯的光芒在日光下显得愈发黯淡无力。林霜华走到青石旁,解下腰间那柄陪伴了她无数个日夜的铁木剑。剑鞘是粗糙的硬木,早已开裂,用麻绳勉强捆着;剑身更是布满细小的豁口,靠近剑格处那道深刻的缺口,如同一个丑陋的伤疤,无声诉说着它的沧桑与不堪。剑柄被她的手汗浸透,磨得光滑,入手冰凉粗糙。

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基础剑诀》中“破风式”的每一个细节——提剑的角度,拧腰的幅度,手臂伸展的极限,灵力在经脉中艰难流淌的路径,以及那无数次因收力不及而被反震得气血翻涌的痛楚……五年间,无数个日夜,在这块青石前挥洒的汗水,承受的冷眼,咬牙坚持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然后,她动了。

脚下踏着最基础的“龟息步”,步伐沉稳而精准,每一次重心转移都伴随着细微的呼吸调整。手中那柄毫无锋芒的铁木剑,随着她的动作,划破冰冷的空气,发出一声沉闷却决绝的呜咽!提剑!拧腰!刺出!收剑!动作简单,重复,枯燥。一遍,又一遍。

汗水,很快浸湿了她鬓角的碎发,汇聚成珠,顺着她苍白却紧抿的唇角滑落,一滴,两滴,砸在冰冷粗糙的青石表面,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初升的日光带着微弱的暖意照射下来,试图将那湿痕蒸干,却只在石面上留下淡淡的、如同泪痕般的盐渍。

风吹过空旷的演武场,卷起地上的尘土,也吹动着她单薄的衣袂。角落里,那个单薄的身影仿佛不知疲倦,依旧在重复着那单调而沉重的动作。铁木剑破开空气的声音,沉闷而执着,如同她心底那无声的、却足以撼动山岳的呐喊与誓言。青石沉默,见证着这无人喝彩的坚持;晨光熹微,照亮着这条布满荆棘的孤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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