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被紧紧地绑在木椅上,粗粝的麻绳一圈圈缠绕在她身上,使她一点也动弹不得。
“你可知错。”一个看不清人影的东西站在她面前沉声道。
“xx,xx养的xxx,老娘没错,再不放开我,信不信我待会xxx……”奚昭野死命挣扎,麻绳越勒越紧,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碎。她扬牙骂道。
鲜血浸湿了麻绳,将她的表情浸染得越发狠戾。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通通咬死。
“你身为女子,居然喜欢上同性,染上恶疾,还不知悔改。”一睁一眨间,眼前之人的脸似乎又变了。
“xx,我喜欢谁管你屁事,管那么宽容易早死知道吗?”奚昭野朝其吐了一大口唾沫,笑得张狂又肆意。
“迟早弄死你们。”
光怪陆离下,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越来越清晰,到最后竟变成了顾棠晚。
“奚昭野,将你刚才的那些浑话再说一遍。”她沉着脸淡淡道。
奚昭野哆嗦着嘴巴,挣扎着想要抓她的衣角:“顾……顾老师,我……”
她很想说她不是。但是就是说不出口。
一声闷哼下,奚昭野还没说出口,脑袋就咚地一下重重撞在椅背上,被麻绳攥紧了。
顾棠晚一手拽着缠在她脖子上的绳子,一手轻轻抚摸着她因窒息而涨红的脸颊。
“昭昭,你怎么就不能听话点,好好治病呢。”
眼前开始发花,耳朵嗡嗡地响,奚昭野想要说话,却只得发出咳咳咳的漏气声,她努力挣着脖子,凑到顾棠晚面前。轻轻在她的唇角下落下了一个吻。
顾棠晚,她没有病。她只是喜欢她。
刺啦,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血喷了顾棠晚满身,紧接着她好像掉在了地上,仰视着她冷酷的面容。眼珠子转悠了一会,她才意识到,是她的脑袋掉下来了。
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奚昭野后背上的冷汗几乎把衣服浸湿了。
她下意识揉了揉自己完好无缺的脖子,打了个哆嗦。
她又做噩梦了。
她这些天老是做噩梦,梦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有。结局都不太好,基本都是像刚才那样莫名其妙的死掉。
顾棠晚才不会那样对她呢。奚昭野瘪了瘪嘴,眼眶红了一片。
她当然知道顾棠晚不会那样做,但她怕,怕她失望,怕她反对,怕她也觉得那是一种病。要她去治病。
若是那样,她是不是真的有病?
奚昭野短短的17年里,有6年的时间几乎都被锁在那个杂物间里。婴儿时期仰着笑脸对着没有人迹的空气笑,孩提时期张着嘴巴对着墙壁牙牙学语,更大些,她好像知道没有人在意她,没有人理她,便越发的起劲。
随意丢在地上的酒瓶子是她的玩具,大了好几号的拖鞋是一艘小船,摇摇欲坠的灯泡是天上的星星。她会抓着他打她用的小木棍一通乱舞,打跑黑夜老是来找她的小怪物,她会用指甲在墙壁上涂涂划划,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两只眼睛,两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