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县委大院里,杨墨跟着君凌巡查完工地,路过会议室时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现在去动民生这块蛋糕,不是时候!”
是李主任的声音。
“张市长上周还说……”
“张市长管的是招商,”
陈默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抗拒。
“但老百姓的事,归我们管!”
杨墨手中的手机散发着光芒,光束扫过墙上的
“为人民服务”
标语,光影在
“人”
字上晃了晃。
君凌抬手按住他的手腕,示意别进去。
月光从窗户斜切进来,在陈默的侧脸投下坚定的阴影
——
那道从鬓角延伸至颧骨的疤痕,在乐县时曾被人说是
“在抢险中被钢筋划的”。
次日清晨,张开出现在滨海社区。
王阿婆看见他胸前的党徽,颤巍巍地递上杯红茶:
“姑娘,尝尝,这是墨娃子送的,说是新书记从老家带来的。”
茶杯触到掌心时,张开忽然想起君凌昨天说的
“泥腿子干部”,喉咙里泛起苦涩
。
“阿婆,您这儿的灭火器我看看……”
他蹲下身时,西装裤膝盖处硌得生疼,这才想起自己许久没穿过这么正式的套装了。
王阿婆絮絮叨叨地说着杨墨帮她修收音机的事,阳光穿过老人新换的窗玻璃。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周雅琴端着餐盘坐在李主任对面:
“老张今天去了社区,你说他这是……”
李主任咬了口牛排,眼神阴郁:
“陈默最近和君凌走得太近。”
周雅琴的筷子顿在半空,他忽然想起陈默办公室里挂着的
“实心干事”
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