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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到猛攻的三座石堡、五个碉楼外,已经垒起土堆。
除去攻城部队,剩下的军队和民夫全在忙一件事——筑土!
数万人轮番出动,这一军累了就换另一军,这群男女顶不住了就换另一批。
同时,广锐军的三千军汉还在光着膀子,挥汗如雨的挖地道。
累?比起硬啃石堡城,能用掘地、堆山、引水灌城这些办法破城,累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抢晴天,抓阴天,牛毛细雨当好天!
小雨大干,大雨硬干,暴雨钻空干,没雨拼命干,撸起袖子奋力干。
三个字:干!
干!
干!
下午,吃饭休整完毕后,诸军继续攻石堡。
军队倒还顶得住强度,崔公募来的杂胡死伤不少,却是撑不住了,一名头人惨呼着,想撤:“老相公,这饼和肉额不吃了。”
崔公拍拍他的头顶:“既有军民筑土、刨墙,还有武士配合,也给你们发了盾牌,这都打不了?也罢…歇着去吧。”
那头人无言,看着老头笑嘻嘻的表情,起身转头欲退。
擦肩而过,崔公却对着他说了一句:“既要歇着,就不要再起来了。”
说话间,他已拔出侍卫腰间佩刀,电闪一般在头人脖子上掠过。
围观的蕃人、民夫、军官,看热闹的诸军武士,就看着那扎着小辫的头颅,迸溅着血珠高高飞起。
“挂到城南护城河那根旗杆上,传令,继续扑城。”
崔公看都没看一眼,反手唰的一声就把刀插回了侍卫的刀鞘。
侍卫身躯一抖。
这老梆子,吓我一跳!
收拾余众后,崔公令儿子崔益等将领带着七部党项和募来的蕃人彻夜攻城,不得停一刻,直到三座石堡、五个碉楼拿下为止。
得,他连亲儿子都能派去一线,大伙还有什么话说?
与此同时,在城东,邠师七千余人也在弓箭射程外的护城河这边聚集。
铁甲武夫嗷嗷怪噪,隆隆战鼓直刺耳膜。
楼上的吐蕃军卒没有一个露头,似乎都缩在垛口后瑟瑟发抖。
“踏平渭州,寸草不留!”
“哈哈,抓了你们的妻女割肉下酒吃!”
“西虏们快出来吧,向我们投降,不要顽抗。
否则等友军破城,俺们跟着进来了,俺可不敢保证自己还会秋毫无犯啊哈哈。”
“抢,抢他娘的!
抢个屁股大的吐蕃娘们回去挞伐!”
“俺喜欢红脸的吐蕃贵女,就是赞普的闺女那种。”
除此以外,还不断有邠人跑到护城河边上对着东城楼射书、喊话:“里面的虏听好了,圣人仁慈,作乱杀米伽卒出降者,封…那个什么…额对,就是你们那个千户官。
总之,只要向大唐投诚,都有好日子过。
但如果冥顽不灵,等我们进来了,教尔鸡蛋都摇散喽!”
一拨武夫喊的嘴酸了,便又有一拨换上。
武熊躺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闲的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