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双茫然的眼睛盯着,江醉心里的那点儿恶劣的种子又被勾了起来。
他低笑一声,悠哉悠哉的,欠嗖嗖地开口:
“求求我。”
“求求我,我就帮你捡。”
小怪物嘴角瘪了瘪。
看见这幕,江醉嘴角一抽,立马挥白旗投降:“好好好,捡捡捡。”
得,终于知道为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了。
这是真拒绝不了啊。
他麻溜的弯下腰,长臂一伸就直接将耳坠和装满糖果的铁皮盒子一块儿捡了起来。
另一只手又顺便把蹲着的小怪物拉起来,拍了拍他身上蹭着的灰,从铁皮盒子里面捡了两块糖又塞到了人嘴里。
然后又把那风信子耳饰给挂在了人脖子上的黑绳上面。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捏了捏小怪物的脖颈,回头看了下旁边大开的窗户。
破碎的窗户,满地的玻璃、冰冷的寒风,搭配上今天晚上尖似镰刀一般的弯月,属实有些诡谲。
尽管窗外月光高照,屋内的光却依旧稀疏薄凉,只有手中烛光映着一抹淡红。
微暖的光打在江醉的脸上,照亮了他的脸,映得站在他旁边的小怪物像是他明亮世界里的一抹阴影。
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窗外的风确实有些大,顺着窗户吹进来时,乱了发梢,花了双眼,吹的人皮肤冰凉。
江醉把手中的炙热挪向了阴影,光照在了小怪物的脸上,将他从阴影中拉了出来。
“冷不冷?”
没有感知的小怪物自然是不冷。
江醉也不期望他能回答自己,只是把手中的温热往他那边递了递。
在滴蜡烛的过程中,滚烫的蜡液顺着其往下滴落,江醉感受到指尖有些刺疼,却没有在意。
他转过头看着前面那扇紧闭着的铁门,那是扇老旧的铁门。
上世纪90年代家里常用的那种。
上面刷的油漆有些掉了,露出了下面褐黑色的、像是锈迹一样的东西。
江醉不知道那一层褐黑色的东西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
此时刺骨的寒风从黑暗角落中吹来,血腥腐臭的味道让人想要作呕。
江醉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像是没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一样。
他看着眼前的那扇紧闭着的铁门,又看了看铁门旁边儿的正不停往下滴落血水和肉泥的小洞,习惯性的用舌头抵了下上颚,然后坦然的朝着前方走去。
算了。
抵触个屁。
赶紧从这里出去,然后洗个澡,睡个觉,再把背后那个人拉出来揍一顿才是正经事儿。
纠结个啥。
干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