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让我送师姐一程,看着师姐平安离开,可好?”静泓似乎退了一步。
萧月音没想过静泓竟然会这么说,他这么说,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她本就心绪纷乱,前来找静泓告别也只是为了了结一桩旧事,突然被他提起新的建议,实在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会在大军出征那晚离开,”她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模糊地望着眼前树荫的凌乱,“在那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静泓将手中的佛珠收紧。
“不过……可能我下次再寻不到借口来找师弟当面说了,”萧月音黛眉轻蹙,陷入沉思了几息,方道:
“如若我想求师弟送我一程,到时候,我让韩嬷嬷带个信给你?”
静泓正要答应,又听她说来:
“不,还是不了……口说不好,北北最近换毛,掉了我一身,我让韩嬷嬷带些给你,何如?”
庄令涵连忙回握住裴溯的双手,拦住她:
若是她说她愿意,大嵩义很可能会把她直接带走,那么她先前扔下的那些佛珠,便会变得全屋作用;
可是若她说她不愿意,以大嵩义眼下的这副样子,恐怕惹怒了他,他当场就要在这里强行与她云。雨。
“陛下天纵英才,世所罕见,”萧月音的声音难掩颤抖,“即使先前,妾与妾的夫君落入陛下之梐,陛下也从未为难过我们……今日、今日又是何必……”
——“朕的佛珠呢?”大嵩义突然喝道。
怪他大意,佛珠一向不离身,这次来沈州,他也时时刻刻收在左手的袖笼里。
这一路以来他都没有机会确认佛珠的存在,若不是方才想要用左手去扯永安公主的衣领,恐怕他会一直发现不了。
萧月音眼神一闪,刹那之间,什么话都没说,却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表情,已经被大嵩义看穿。
“你以为,你把那佛珠当做标记,赫弥舒就能顺利找到此处吗?”大嵩义怒不可遏,左手毫不犹豫,已经拉开了萧月音的衣领。
——“谁说不能!”随着门外一声高喝,这木屋的门也被一脚踢开,一身银甲的挺拔男子手持长剑,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冲到了大嵩义的面前。
只看这身形听这雄浑的嗓音,不是裴彦苏是谁?
他真的来了,而且真的是依照着她留下的标记,一路来了。
喜悦盈满心头,直直往上翻涌,将她的热泪惹了下来,打湿了她苍白的面颊。
她从来没觉得他如此赏心悦目过。
从来没有过。
尽管热泪模糊了视线,她还是能看见裴彦苏峻屹的身影与大嵩义缠斗在了一处,动作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尽管虎落平阳,大嵩义的身手和内力仍旧十分了得,就凭方才他能徒手将马车的车厢震碎,足以说明裴彦苏所面对的是一个强敌。
然而,也许是大嵩义仍旧处在被裴彦苏这样快速找来的愤恼中,屡屡露出破绽,等他回神想要转身将木床上不敢乱动的萧月音控住、以挟持裴彦苏时,裴彦苏却预判了他的预判,手中那柄长剑挽出剑花来,血腥之气也瞬间扑鼻。
伴随着大嵩义一声剧烈的惨叫,萧月音看见他方才差一点就要轻。薄自己的四根手指,统统落在了地上。
而在同时,眼见着似乎败局已定的大嵩义,一个闪身,往窗边连续退了数步。
裴彦苏连忙上前,将满脸泪痕的萧月音揽在了怀里。
“大嵩义,如果不是你色令智昏,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有裴彦苏的保护,萧月音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全。
她不再称“陛下”,而是直呼大嵩义其名,嗓音也不再颤抖。
“师弟你误会了,我没有,”萧月音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连连否认,“我没有必要对你撒这种谎——”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真的没有吗?”静泓却咄咄相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差点把我打死的人是他,到现在,却没有正式向我道过歉?”
萧月音的杏眸闪过慌乱:“那件事太乱了,我、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对不起……”
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爱上裴彦苏呢?
这完全有悖于她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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