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惊讶,但他翘着林景年伤心的真切,车太田张张嘴,努力想找补什么,但林景年已经起身走了。
一场大雪之后,凋零的树枝挂着一层厚厚的冰霜,萧瑟地屹立在街道两旁。
林景年眼圈、眼尾和鼻尖通红,宛若雪地里的一枝艳红的腊梅。
看着沿途的风景,他低头把脸埋进浅色围巾,强忍着眼泪要掉下来的冲动。
来到这里大半年,他什么也改变不了,再仔细想想,他失去的好像也远远比得到的要多。
谈了一场自我感动的恋爱,甚至是单方面恋爱,到头来家人见不到,朋友没了,什么都没了。
现在,他或许要在这里搭上一辈子了,因为他无能,什么都改变不了。
腹部痛到痉挛,他痛苦地弯下腰,一只手搭在腹部按揉。
“叫了五声都没听到,难道另一只耳朵也聋了?”
林景年抬头,林少川顶着凛冽的寒风走来,语气淡漠道。
林景年忍着冷汗问道:“什么叫‘也聋了’?”
“哈、”
林少川失笑,掐了手里燃了一半的香烟,随手扔在雪水里:“看来孟策舟确实厌烦你了,连你的报告单都懒得派人通知你一声。”
林景年心底蓦然直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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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耳朵聋了,就是那天海上高毅打得那一枪。被孟策舟关了这些天,医生每天都会给你上药检查,你竟一点也没察觉,现在还要问我什么意思?”
林少川眼眸眯起,闪着不虞的寒光。
高大的躯。体缓缓靠近,折下的阴影把他严实包裹。
身后马路车辆疾驰,掀起肃杀寒凉。
“林景年。”
他道。周身还有未褪的烟草味。
“演戏归演戏,别真把自己骗进去了。你现在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作践成这幅模样,父亲看到,会生气的。”
他说着,几乎把林景年逼到绿化带里,一双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死盯他。
对原主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林景年实在没多少好感。
林少川目光掠过的地方立马细密渗出一层鸡皮疙瘩。
他把人推开,脸色更冷:“你也别把自己演进去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装什么好人。”
林少川任凭自己向后倒两步,望向他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游轮那件事不是你干的吗,故意把我推出来顶罪,应该不止是为了掩护白茶吧?现在把我接回来,不就更坐实我是卧底了吗?”
林少川相貌温润,西装革履,眼睛永远噙着一点笑意。
这幅温和的样子落在林景年眼里却格外可笑。
“我发现,好像你离开孟策舟,就会变聪明一点。”林少川无所谓地摊手:“可惜了,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林景年瞪了他一眼,绕过他想离开这里。
路边的车辆赶紧停下,从里面涌下来一群黑衣人,宛若乌云般迅速把他们笼罩。
林景年一瞬惊疑,转眼林少川已经被人一左一右挟持。
乌泱泱的人训练有素地侧身让开一条小道,一辆黑色红旗缓缓驶入,车窗冉冉降下,孟策舟那张堪称森喊的脸露出来。
隔着人群遥遥瞥了他一眼。
一眼过后,林少川直接被摁进后排黑车里。
之后那群人就没怎么动了,齐齐朝他望来。
林景年不明白这是哪种意思,也不想明白是什么意思,低头穿过人群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