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忠信义和东星之间的赌局,黎胖子是第一个开盘口的。因为他背后站着洪兴,有靠山,大家自然愿意信他,纷纷把钱押在他这边。这下他可真是赚大发了,看得靓坤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黎胖子急忙回拨电话,可试了好几次都没人接。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整个人开始焦躁不安。
“md!”他一把推开身边靠得太近的姑娘,猛地站起身,“你们继续玩,今晚这个包厢的所有开销都记我头上!”
靓坤虽然嘴上不饶人,但黎胖子清楚,他不敢拿蒋天生的事开玩笑。更关键的是,社团总堂还有那么多人在场,不可能所有人都在跟他开玩笑。
一个跟黎胖子熟络的前辈调侃道:“怎么,黎胖子,比赛不看完了?现在你都赚得盆满钵满,该不会是怕输钱想溜了吧?”
黎胖子脸色阴沉,“生哥出事了,我现在必须马上去总堂一趟。”
“我没心情说笑。所有在我这儿下注的,明天一早来我这儿结账。我住哪儿你们都知道,我又不会跑。”
听他这么一说,原本还在嬉笑的人立刻安静下来。虽然黎胖子平时不着调,但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就在今天下午,东星的林天祖和忠信义的连浩东联手做掉了花弗,连浩东也遭了毒手。如今蒋天生又出事,港岛江湖恐怕又要掀起一阵风波。
黎胖子说得没错,赌局的结果明摆着,他跑不掉。赢了的明天直接找他领钱就行。现在洪兴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拦着他不让他走,实在说不过去。
说完这些,黎胖子脚步有些不稳地朝门口走去。今天一高兴,酒喝得有点急,还好不算太多。但眼下,是有点小麻烦了。
黎胖子平时身边总会跟着两个小弟。这次开,本来预期能大赚一笔,所以他亲自来安排。再带几个人,吃喝住玩都要花钱,晚上住的地方也都订好了,为了节省开支,他没让小弟跟着。
临时再叫人已经来不及了。黎胖子对自己的酒量挺有信心,虽然脚步有点虚浮,说话也略微含糊,但他觉得自己还能开车。他打算自己先开车去总堂,小弟们随后跟上就行。
走到外面,夜风吹了吹,他清醒了一些。就这样,他上车,发动车子出发了。
车开得不算快,方向也有点晃,但好在没撞上什么。他对路线熟悉,一路没走错。
驶入一条车辆稀少的大路时,黎胖子踩了油门。他心里有数,知道在车多的地方要慢点开,现在没人没车,正好提速。
当车速达到八十公里时,车子忽然轻微震动了一下。黎胖子发现刹车踩不动,油门也变得不对劲,车子越来越快,明显在持续加速。
时速到了一百二,车子驶上高架桥。对面车灯一闪,他愣神了一下,反应慢了半拍。车子猛地冲出车道,从高架桥上直接坠落。
黎胖子就这样走了。死得虽然不太体面,但胜在快,没什么痛苦。
酒后开车真不能侥幸,黎胖子就是个例子。他没能赶上洪兴社的大会,不管靓坤怎么施压,他已经到不了现场。
其实,黎胖子的刹车系统是林天祖让大飞专门做过“保养”的。大飞看着五大三粗,没想到还精通车辆改装,林天祖当时也挺意外的。
这种小事,林天祖没张扬,连工时费都没让黎胖子出。像他这样做事低调、不图回报的人,在港岛还真不多见。
大飞一直跟在黎胖子的车后面,这时立刻绕了个弯,从高架下来,直奔事故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