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李珺乔本想着把那幅画好了的画像交给今夕,好让她找人依着这画像多临摹几张,然后多派几个人到范疆去,看看能不能寻到认识黄盼怜之人。
但当时今夕突然提议到后山赏桃花,还火急火燎地拉着她,说要帮她梳妆打扮一番,使得她一时忘记把那幅画像给收好了。
如今正好把这件事想起来了,干脆就把它交代下去,也算是了了一桩事。
正当李珺乔想从凳子上站起来的时候,腿上的麻痹感再一次传来,她连忙用手撑住了八仙桌的边沿,才没有让自己倒在地上。
眼看屋子里空无一人,一种巨大的挫折感出其不意地涌上李珺乔的心头,让她感觉颇为无力。
这段时间她已经按照李大夫给的药方一服不落地用药,针灸也做了不少,虽说刚开始康复的进度十分喜人,但最近却像到了瓶颈期一样,即使她私下增加了锻炼的强度,效果却不尽人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那种让人生恶的麻痹感还是时不时袭击她,强悍地向她宣布这病症的顽固。
那种麻痹感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样全无知觉,相反地,李珺乔只觉得双腿就像被无数蚂蚁在上面攀爬着、噬咬着。
那种挠心挠肺的感觉除非亲身经历,否则真的难以用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描述清楚。
她稍稍地站直了一下身体,静静地等待这股麻痹感自行消退。
她手臂支撑着半边身体,早已酸痛得要死,但她却不能放任自己一直保持坐姿,因为她知道要是她此刻放弃,说不定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所以她强忍着手臂的酸痛和双腿的麻木双重夹逼,硬是要让双腿熟悉站立和行走的感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珺乔额上密布细数的汗珠,打湿了鬓角的发丝,黏糊糊地贴在她的脸庞上。
李珺乔只觉得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李珺乔腿上的麻痹感才逐渐消退。
她却不敢突然松懈下来,反而依旧扶着桌边,活动了一下趾尖乃至脚板的位置。
良久,她才敢迈开脚步试着往前走上几步路。
虽说这种情况并非时时发生,但一旦发生了,就够李珺乔苦不堪言了。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用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走到了书案前面,却没有看到那幅画像。
她以为是她自己记岔了,或者是今夕已经把画像取走了,便自嘲了一句,“看我这记性,竟越发记不住事了。”
她抬眸看到了从窗外投落到书案上的那一抹阳光,她伸手去触摸,手掌的影子随即落在了墙角之上。
她的手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但她的身子却冷得就像掉入冰窖之中。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顺手把放置在一旁的斗篷给披上。
正如今夕所说,如此好的春日微光,实在不好辜负。
与其困在梨香榭里胡思乱想,还不如走出屋子去,顺道还能去长松居一趟,看看姑姑的近况可好。
于是她把前两天在市集处买到的小玩意给包上,带着这些小玩意离开了梨香榭,往长松居的方向走去。
只是李珺乔还没走多远,便听到了月容居那边传来了一阵争吵之声,让她不由得脚步慢了下来。
一开始李珺乔以为是下面的人做错了事,又惹得秦月容生气上火了。
这样的事近来经常发生,所以李珺乔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虽然觉得秦月容待下人有些矫枉过正,甚至趋向于苛刻了,这容易引起他们的怨恨。
但她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管理风格,既然如今掌家之人是秦月容,她好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她也不好在她跟前指手画脚,叫她感到不痛快。
李珺乔能做到的无非是时常提醒下面的人,做事之时打醒十二分精神,避免出错罢了,其他再多的就不能说,也不能再管了。
但屋子里突然传来的杯盏摔碎的声音,还是让李珺乔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不像话,还真是打骂上了瘾吗?”李珺乔连连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也不怕外面的人听见了,以为李家苛待下人,以后谁还敢到我们府里来做工呢。”
喜欢欲谋卿心请大家收藏:(www。cwzww。com)欲谋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