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庆瑞起身去抢信封,周西湖右手向后一背,胸膛挺起,“你敢?”
曾庆瑞立即双手高举,额头冒汗,也不敢硬抢。
周西湖得意地哼了一声,又向后一跳,灵巧躲开偷袭的张蔷,“张蔷我告儿你,这没你事儿,你少掺和!”
“怎么就没我事儿?齐木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张蔷站起来,又要去抢,谁知周西湖几下跑到讲台边,一把撕开信封,大声朗读:
“原想这一次远游
就能忘记你秀美的双眸
就能剪断
丝丝缕缕的情愫
和秋风也吹不落的忧愁
谁曾想 到头来
山河依旧
爱也依旧
你的身影
刚在身后 又到前头
真肉麻!……木棠同学请接受我真挚的爱!?这信不是你写的?”周西湖念到最后,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那你为什么……哦!是他写给你的?我哥才调走,你就背着我哥跟别人勾搭上了!”
“我哥我哥,周西湖你有病吧,你就那么巴不得让你哥当活王八啊?”张蔷气得指着周西湖骂。
“你才有病,我这是在维护我哥!”
“周西湖,从小到大你都有傲骨有傲气,我也认可你是我的对手,毕竟你有资本傲,你比我好看,你还像你妈妈那样,人清高,学习也好,咱们大院儿,只有你凭着自己成绩考上的军医大!我服你!
可你看看!看看你自己!这半年多,你都变成什么样儿了!你敢保证这次期末你不会挂红灯吗?丁阿姨知道你变成胡参谋他老婆那样了,她会失望透顶吧!”
——西山大院的胡参谋人长得英俊,也有工作能力,可他妻子是个醋缸,每天啥事儿不干,俩眼珠子就盯着女干部和家属,谁要多跟她男人说一句话,准跟人闹起来。弄得胡参谋原地打转六年了,还没提上去呢!
“我什么样儿,要你管!”
“你什么样?你看看你什么样儿!”张蔷从桌洞里摸出一面小镜子,几步怼到周西湖脸上,“照照!看你现在的嘴脸有多难看!”
周西湖猛地看到镜中一脸戾气的自己,吓了一跳,那曾被白阿姨盛赞充满灵气的美眸,此刻充满了嫉恨,有些排列不齐的牙齿也暴露在空气中,她脸色煞白地退后两步,捂住嘴巴,抿住嘴唇,心中惊涛骇浪。
张蔷又指着教室的十几个人,“你不就是想让木棠在大队同学跟前丢脸么,你迫不及待地抓住任何一个时机诬陷她,不就是想搅黄你二哥的亲事么?你那点儿简单的心思,谁看不懂啊?可你就没想过,你二哥丢不丢人,周家丢不丢人吗?
周西湖,我告诉你,有人给木棠写情书,一点儿不丢人!这证明她足够优秀!怎么不见有人给你写啊?周西湖,拿出你的真章来,让你爹妈退亲吧!你不想当的小姑子,姑奶奶我正求之不得呢!”
张蔷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她和周西湖自小斗到大,毫不费力地就拿捏住了周西湖的死穴。
周西湖漂亮的眼睛里,扑簌簌落下眼泪,她把信往讲台上一丢,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张蔷抓起信纸信封,大步走到满脸通红的曾庆瑞跟前,团了团信纸,摔到他身上,“曾庆瑞,你听清楚,大家伙儿都听清楚了!齐木棠已经有对象了!就算吹了,第一候补的也是我哥!还轮不到你们!”
曾庆瑞捡起信,低头大步出了教室。
梁家伟一脸焦急,“张蔷你看你,都是同学,何苦落他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