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夏的喉间哽了下,眼眶微热。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微笑说,“好,我知道了大哥,我会妥善处理我跟远志的事,你跟大嫂在部队里也要好好的。”
“嗯,放心,我跟你大嫂好着呢。”李大哥听到了李半夏的吸气声,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怎么劝。
“前些天回家,跟爸妈二哥、二嫂他们坐一起,聊到孩子们的事,现在的孩子跟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养子防老那一套理论也已经过时了,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人生目标与追求,他们不想结婚想更好的致力于为国家做贡献,就不要勉强他们了,多给孩子准备一些钱,让他们有单身的资本,也挺好的。”李半夏想到大侄女的事,劝了李大哥几句。
李大哥笑,“我跟你大嫂也是这个意思,我们手里的钱前些天已经寄回老家了,你们几个凡事记得小心谨慎,最忌贪心!什么投资都有风险,记得及时抽身比什么都重要。”
“我懂,大哥放心。”
李半夏也笑了,“这次投资是有国家当后盾的,万无一失。”
“那就好。”
李大哥眼睛亮了亮,“那我们又能给空青多留一些钱傍身了。”
“是啊……”
兄妹俩聊了一会儿,提到李三哥的身体状况,李半夏把前些天他为救乐宝儿跳下河的事情说了,“爸说经过那一次,锻炼越发勤快了,担心回头一双儿女结婚生了孩子,没办法拖着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玩……”
李大哥哈哈大笑,说要挂了电话去跟李三哥唠会儿去。
李半夏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家,苏老大和苏老三都坐在穿堂那儿等她,看到她回来,苏老三哧溜一下站起来快步迎上来,急问,“妈,小舅怎么个情况?大舅说了吗?”
李半夏点点头,把李大哥的话转述了一遍。
苏老大眼睛都红了。
“小舅好好的为什么去出这么危险的任务?他不是指挥吗?不是有特种部队吗?哪里需要他一个旅长上了?”
“妈,小舅那手还有没有办法?咱家现在不缺钱了,咱给小舅送去大医院治,京城不行去沪城,沪城不行……沪城不行咱去国外,咱有钱!”苏老三咬牙道。
李半夏闭了闭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办法修复,他的经脉从肘窝以下全部断了,只剩骨肉没有神经,没办法……修复。”
苏老大跟苏老三对视一眼,都满眼骇然。
“怎么会这样?那小舅以后不就成残疾了吗?”
苏老三难以接受,“他可是神枪手,打弹弓都是一颗石头一个鸟窝,弹无虚发的!他以后怎么办?”
李半夏想到他云淡风轻说自己伤了手拿不了木仓时,心头就一阵刺痛。
大哥也说,他本来可以不用去的,是他打了三次报告主动争取的。
他想要的是什么,她明白。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都给不了他。
她这颗心已经荒芜了。
“回去吧,明天还有事忙。”
李半夏穿过穿堂回了后院。
“妈……”
苏老三扒了扒头发,又急又气,绕着苏老大转了好几圈,苏老大被他晃的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