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余容雅瞥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esp;&esp;郑蔚看她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esp;&esp;所以余家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儿呢?败了也不亏。
&esp;&esp;余容雅很显然是没什么耐心的人,
&esp;&esp;昴城城门近来守的越发严了,自从年后朝中下了东大营剿匪的旨意后,百姓见着城中越来越密集的兵将巡街,非但没有惶恐,反倒越发踏实。
&esp;&esp;相邻的清源洲,胡珊兰收到了郑蔚的信。郑蔚将昴城的事都与她说了,也说或许是自己多想,但还是劝她在潞河剿匪的事平息之前暂且不要回来,毕竟泽安洲紧邻潞河,匪患不除,确实有逃窜到昴城的可能。
&esp;&esp;二月初春,迎春已一簇簇开的灿烈,杏花也如云似烟的开了满树,胡珊兰就坐在杏树下,白姮出来就见她失神的模样。
&esp;&esp;“惦记郑大人?”
&esp;&esp;几年光景,几次三番涉险,郑蔚所作所为叫人无可指摘,作为母亲,白姮觉着郑蔚也算功过相抵,往后的事,只看胡珊兰自己的心思了。
&esp;&esp;胡珊兰沉默了半晌才道:
&esp;&esp;“阿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哪怕他说一切无碍,可还是觉着新不踏实,慌的很。”
&esp;&esp;白姮抚了抚她的头:
&esp;&esp;“关心则乱。”
&esp;&esp;胡珊兰也不能否认,时至今日,她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郑蔚的。毕竟有一回对人动心肠,这个人如今为着她,也用尽了心思。她叹口气,或许是她遇见的太早,也或许是他醒悟的太迟,终究有缘无分心结难舒。
&esp;&esp;她笑了笑:
&esp;&esp;“时间久了,有些事就真的过去了。”
&esp;&esp;屋里响起清浅歌声,还有湉湉咿咿呀呀的学着,不多时柳姨娘出来,脸上有浅浅的笑容,眼眶发红,但眼神柔和。
&esp;&esp;或许是回到熟悉的地方,胡瑜兰好了很多,但还是时常会与湉湉说起她的阿爹,说算着时日,快要来接她们了。胡瑜兰的肚子也渐渐大起来,偶然清醒了还会问胡珊兰许多与郑蔚的事,甚至沉思过后还会劝说她,说世间肯为女人死的男人不多,让她多想想。
&esp;&esp;每到这时候,胡珊兰都觉得胡瑜兰并没有疯,可一听她提起沈潇快回来了,她就觉着胡瑜兰还是不清醒,但也不忍心戳破。
&esp;&esp;藏着内心不知由何而来的不安,胡珊兰显得心事重重,这日在厨房看着胡瑜兰的补汤,胡瑜兰饮食不善瘦的厉害,凸显肚腹,胡珊兰才将补汤倒出来,小丫头来端着与她往屋里送,看她眼下乌青,小丫头道:
&esp;&esp;“姑娘又没好睡?”
&esp;&esp;胡珊兰笑笑没言语,小丫头又道:
&esp;&esp;“瞧姑娘有心事的模样,咱们城郊的圆音寺香火灵验的很,离的近,这会儿时气也好,姑娘倒是去上柱香求个心安也罢。”
&esp;&esp;胡珊兰自然知道圆音寺,但仍旧没有出声。因着胡瑜兰,她格外小心,从进了这院子起两个月来从没出过门。小丫头见她不答话也不说话了,等伺候胡瑜兰喝过汤,她端着碗出来,送去厨房后又绕去后院。
&esp;&esp;柳姨娘正剪了两支迎春,预备给胡瑜兰放在房中,有些颜色有些鲜活的气儿,也盼着她舒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