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时候的胡珊兰正在赶往泽安洲的路上。
&esp;&esp;船行这些日子,幸而有沈润保护,一路稳妥。下船后又行两三日,才算到了泽安洲。嗅着这里熟悉的气息,胡珊兰觉着心都踏实了下来。
&esp;&esp;沈润起先沉默寡言,一把大刀委实吓人,但日子长了就发现,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esp;&esp;胡珊兰就在泽安州州府昴城落下,忙碌两日相看了一处不大,有些偏僻,却胜在宁静的小院子里。她才安顿下来,这日有人敲门,冬儿才开门就惊呼道:
&esp;&esp;“大爷?”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明天上午十点更!
&esp;&esp;生意
&esp;&esp;盛夏酷暑,正在树下扇扇子的胡珊兰顿住了。
&esp;&esp;胡青羽沉着脸跟在沈润身后进来了,待看见树下的胡珊兰,顿时拧眉,脸色越加难看。
&esp;&esp;胡珊兰心也一沉,慢慢站起来,但腿软了一下,趔趄着忙扶住树。
&esp;&esp;“怎么闹成这样,也不与我说一声?”
&esp;&esp;胡青羽快速走过来,上下打量她几眼,似乎憋着口气,却又无可奈何。
&esp;&esp;胡珊兰离开郑家对郑家来说是最好的借口,可以不必给胡家交代,还能撕破曾与胡家口头上的约定,让郑蔚与平章公府结亲。所以这时候郑尚书想必已与胡泰知会过这些,胡珊兰猜测,胡青羽是不是来问罪的。
&esp;&esp;胡青羽坐下,看茶盘里还有空杯子,自顾自倒茶,连喝了几杯,把一壶茶都喝空了,才算勉强平了那口气。在胡珊兰的惴惴不安下道:
&esp;&esp;“还有银子没了?”
&esp;&esp;胡珊兰没做声,冬儿在旁边低声道:
&esp;&esp;“没,没了。”
&esp;&esp;一共二百来两银子,这一路船费雇车,沿途吃喝住宿,沈润一路保护她们,总不好还叫他出银子,到泽安州后又买了这个院子,确实剩的不多了。
&esp;&esp;“你预备怎么过活?”
&esp;&esp;“我,我与人做些针线,浆洗衣裳,还是能养活自己的。”
&esp;&esp;胡青羽心气又不顺了。
&esp;&esp;胡家的女儿都沦落到给人做针线浆洗衣裳过活的地步了?
&esp;&esp;“你二姐给我写信说了你在郑家的事。”
&esp;&esp;胡珊兰诧异了一下,缓了缓,扇子又开始摇了。要是这样,还真不算什么大事了。她这才有闲心,叫冬儿给茶壶续了水。
&esp;&esp;胡青羽看已然没了颜色和味道的茶水,心里难受的很。也知道胡珊兰方才乍然见他之下的意外和紧张。她怕胡家对她私逃郑家进行责难,更怕胡家再度把她拘回去,待价而沽。毕竟她是个姿色不俗的姑娘,在清源洲名声不小。
&esp;&esp;“郑家不做人,爹那边你不用管,也不要回去,就在这边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短什么缺什么,都与我说。”
&esp;&esp;当初胡泰送女入京时,胡青羽就觉着不妥当。胡家日子过的好,很犯不上做这种卖女一样的事情,但他终究没有阻拦,而在胡瑜兰的信送来时,这种当初没有阻拦的深深后悔,更是让他难过至极。
&esp;&esp;他扫了眼院子,觉着太过寒酸,只七八间屋,当庭一个院子。这还是小事,这么个妙龄姑娘,又生的可人意,只主仆两个在这儿,确实不妥。
&esp;&esp;但胡珊兰出事后逃离郑家,没有选择回胡家而是孤身到此,可见当初他爹把人送出去,也叫她寒了心。
&esp;&esp;她显然不想再与郑家胡家有瓜葛,但他还是取了几张银票。
&esp;&esp;“这不是胡家的银子,是我与你嫂子自己的铺子赚的钱,你别推脱,我做兄长的,照应你本也应当。”
&esp;&esp;“大哥,我能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