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的身?子本来不好,只是前些日子太子和?几位皇子还有王爷轮番地请各路名医多番调理,已是有些好转了。
但这一次又着实惊吓到了,那日回来时,病恹恹不爱开口的样子吓了阖宫伺候的人?们一跳。
偏偏他不肯多说什么,这下?连太医也不敢怠慢,每日趁他起床了跑来请脉抓药。
整个五皇子殿里,从绮袖她们到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提着口气,不仅日日勤谨服侍,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期间甚至连英帝都不知怎么知道了,打发了个太监来瞧。
小殿下?长发未束,乖巧地垂在?身?后,如软缎一般,愈发衬出脸色苍白,只得垂下?眼帘,轻声细语道,
“烦公公回禀父皇,儿?臣无事?。只是前几日偶染风寒,未曾留意,就发作得厉害了些,不碍事?的。”
如此一连养过十多天,他脸色才渐渐好了些。
只是那日山上的动静实在?太大了,他养病的日子里,京中难免有冒出来些相关的传言,有一句没一句的。
只是这些流言至多传了一日,等到了第二天就自动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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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午后晴光如线,难免引人?兴致。
白眠雪逗了一会儿?他的鹦哥,教他说话,可惜今天这鸟实在?太笨,吃了他许多小米,一句像样儿?的话都学不出来。
白眠雪随手把剩下?的小米倒进给它喂食的瓷罐里,站起身?,想了想,忽然唤了绮袖磨墨,
“我想写封信,你待会儿?就寻人?寄出去。”
绮袖一时担心他的身?子,一时又担心主子整日躺着也不好,只得洗净手过来磨墨。
白眠雪握着笔,蘸满了墨汁,腕下?是雪白的信笺,忽然出神。
他实在?好奇那日的事?谢枕溪是如何处理的——这些天太子白景云一次也没露面,说明谢枕溪哪肯善罢甘休,必然在?反击。
只是定然不能叫父皇知道真相,否则他必然要震怒,所?有人?都必然遭殃。
但毕竟那天的动静闹得实在?不小,只靠他一个人?装模作样,英帝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小殿下?如此抓心挠肺想了两三日,今儿?终于忍不住,才主动写信给谢枕溪,眼巴巴盼着结果。
谁知谢枕溪那厮实在?可恶,故意卖关子似的,收到信后只回了寥寥几个字,要他静待一两日,不用他多言,就能知道结果。
小殿下?收到回信,匆匆拆开信纸瞧了几眼,就气鼓鼓地把信扔回了桌案上。
谁知第二天,竟有他万万想不到的一个人?登门——
“下?官祝凤清,特?前来求见五殿下?。”
“所?以你是说,账本你已经?拿到了?”
将人?让进屋内,白眠雪这里没什么大规矩,两人?相对而坐,闻言眼睛都亮了。
这倒算是这些日子里唯一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好消息。
“是,下?官手里已拿到了江楼他们当年留下?的真账本,里面十分详细记载了他们贪墨的每一笔银子!”
祝凤清激动得声音都在?颤。
“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