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褚桦的关系似乎也很好?,这一点令李知颇为?郁闷,因为?褚桦很讨厌他,单纯的“讨厌”二字恐怕还不足以形容褚桦对他的厌恶程度。
那简直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褚桦不喜欢他,这点李知一开始知道。从褚桦第一次在褚明彰的生日宴上见到他开始,褚桦就一直不大能看得上他,更何况之后又发生那么?多事……
但是李知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看一看她,这无?关于讨好?或者别的什么?,这只是单纯的礼节问题,他跟褚明彰结婚了(那时候结婚证都领了),那么?褚桦就成?了他的长?辈,李知理?所应当去看一看她。
于是李知就带着贵的令人咂舌的补品,以及托人在佳士得拍卖行上拍下的瓷器去探望褚桦了,这事儿他没跟褚明彰说,他原本想?跟褚明彰一起去的,奈何对方的电话没有打通。
他找到了褚桦现?在住的那幢别墅——很好?找,因为?褚家的大部分房产都被查封,只剩下一幢别墅与?一套在市中?心的大平层,折两套房产之所以能幸免于难还是因为?它们被登记在褚明彰名下。
李知真的没想?到褚桦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他一跟褚桦碰面,还没来得及说话,褚桦就先有了动作——她踩在茶几上,二话不说就掴李知耳光。
这一下实在太突然了,李知下意识躲闪,但是褚桦手指上十克拉的海瑞温斯顿戒指还是如刀片一样划伤了他的下颌,李知捂住伤口,而?褚桦则将他带来的所有礼物砸在地上。
红木匣子豁开,几百万的瓷器变成?一地碎片,李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总之当天晚上褚明彰回来了。
那时候李知正在往伤口上擦碘酒,听到门口的动静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啊…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李知有些慌里慌张地说着,而?褚明彰连鞋也不换就走进来了。
外面应该下了雨,鞋底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尘与?泥,李知站起身?来,褚明彰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目光很深,很重?,如同沾了湿冷雨水的岩石。
有那么?一瞬间,李知觉得褚明彰生气了。
褚明彰大部分时间都面无?表情,但是李知能敏锐地感知到他情绪的变化,褚明彰问他:“你今天去做什么?了。”
李知抓紧衣摆,没来由的紧张,手心渗透出汗水,褚明彰又向前走了两步,李知下意识后退,却?被身?后的墙挡住道路。
“说话。”
屋子里没开灯,李知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看清一个轮廓,他的心脏砰砰跳,“我去…去看了一下褚阿姨。”
“谁让你去的。”
“……”
“回答我。”
“没有人。”李知深吸一口气,“就是我自己觉得……”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给你打电话了,但是你没有接…”
“我没有接你不会再打吗!”
褚明彰低吼:“谁准许你擅自作主了?!”
“谁、准、许、你、擅、自、作、主、了!”褚明彰俯身?,一只手撑在李知边上,他跟李知靠的很近,但是李知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念头,褚明彰带来的压迫感让他很害怕,“说啊!”
李知嘴唇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褚明彰的目光逡巡过李知的整张脸,最终停留在李知下颌处的血痕上。
褚明彰的呼吸似乎变沉了,他一只手捏住了李知的下巴,李知被迫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这时候的褚明彰让李知觉得恐怖,下巴都像要被他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