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确定的喊了一声,时瑾年就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润澈茶色眼眸,眼眸里正一点点集聚泪花。
眸子里蕴含太多情绪,像走丢的小狗,终于找到主人,想扑进主人怀里又小心翼翼满是委屈。
短暂的混沌,时瑾年蓦地清醒。
“绵绵,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时瑾年声音带着早上刚醒的沙哑,透着担忧,干燥温暖的掌心抚在少年额头试体温,已经退烧。
“少爷……你……你怎么来了?”
江绵眨了下眼,挤掉眼里的泪水,迫切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昨天不要他,今天又突然出现在床上的人。
“少爷,你不是……不要我了吗?”
少年瘪了瘪嘴,咬住下唇,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
眼泪仿佛砸落到了时瑾年心里,不怎么晴朗的心绪变得潮湿,连呼吸都变得深重些许。
“绵绵,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时瑾年指腹擦去少年眼角的泪,“谁说我不要你的?”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不会赶走你。”
“是贺哥,不对,是贺州元,我不想叫他哥了。”
少年脸上的委屈根本藏不住,声音都带着委屈,“他很讨厌我。”
时瑾年捧着委屈极了的少年脸颊,在额上轻吻一下,声音轻柔哄着道,“绵绵不要哭,告诉我,贺州元跟你说了什么。”
“贺州元说……说我什么都没有,不配少爷,他和少爷最配。”
少年抽噎着,一字一句复述昨天的对话过程。
“他说要证明给我看,少爷会选择他,抛弃我。”
少年澄澈的眸子里闪过惊慌,缩进时瑾年怀里,小脸埋进男人胸前,“突然他握着我手里的刀,使劲扎了自己,他抓着我的手,我跑不掉,好可怕啊。”
“少爷就抱着他走了,不要我了,呜呜……”
病房安静,只有时瑾年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少年小声止不住的抽噎声。
时瑾年闭了闭眼,没想到贺州元居然跟单纯的江绵说这种话。
贺州元对江绵是下了狠手。
之前,他都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寄希望贺州元能和江绵好好相处。
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爱的人。
贺州元却容不下江绵。
还好,昨晚他已经下定决心。
恩已经还完,爱的人不能丢。
好一会时瑾年没说话,江绵又从怀里钻出来,不明所以看男人。
时瑾年在江绵看过来的瞬间,阴郁冰冷的神色,无缝衔接眉目温柔。
“对不起,当时贺州元看上去伤的很重,我怕他死了,会连累到你,才急着抱他去医院,不是选择他,我的选择一直都是绵绵。”
“绵绵和我最配,任何人说你不好的话都别信,只要信我就行,我最爱绵绵。”
时瑾年指腹摩挲少年滑嫩的脸颊肉,语调温和,“不会丢掉你,一切我都处理好了,绵绵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