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御剑抵达玄武场,观察四周,发现年轻修士居多,大部分在演习那两套剑法中的一种,并不多言,有几个双性人也在练剑。
因为身体特殊修行艰难,所以云止也格外关注那些特殊群体,她数了数,在场有六个双性人,其中有五人选择了阔海劈山剑。
这时一名符阵峰女修轻拍了她的肩膀,声音非常洪亮:“云止是吧?我接了宗门任务,负责维护这次舞剑的秩序,顺带指导队列排序。你是第几个报名的?”
“四百零三。”云止交代。
“有两百七十名修士表演阔海劈山剑,按报名顺序,你是第九排第三十列,不可为了吸引宗主注意,与她人更换位列。”交待完这些,女修离开了。
听完云止觉得有些莫名,宗主目光爱看哪看哪,济点才是她的心头好。
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宗主不应该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检阅新一代弟子的实力,女修这番话肯定是在明示些什么。
同样是舞剑,为什么宗主不把门槛抬高让高阶修士参加,高阶修士对剑意的领悟更深,能选择的剑法也越玄妙,群体舞剑效果肯定赏心悦目。
这次指定的两种剑法,因为门槛低,宗门内的高阶修士甚至不屑翻阅,那么一定是年轻修士在某方面比高阶修士更占优势。
人生阅历比不过,道法感悟比不过,人格魅力有待商酌,难道是年轻貌美?
女修提到的“不可吸引宗主注意”看似是警告,实则是提醒。
宗主看似正经大方,颁发了一个能轻易完成的任务,实则借舞剑的由头,觊觎宗门内年轻修士的美色。
怪不得,很多男修一定也看出了门道,但偏偏不争气,无视这位善良女修的提醒。
一个个虽身穿常服,打扮却不寻常,要么束腰,要么在发冠上设计“巧思”,面部脖颈涂满白粉,宛若求偶的公孔雀。
心思不在正途,难怪修为多数止步元婴。
而所谓宗主,也不过如此。
虽立下不少功勋,众望所归当今飞升第一人,也逃不过权力的腐蚀,修为几十年难以长进,就磨灭了斗志,自暴自弃沉溺在红粉蓝颜之中,妄图从年轻修士中得以藉慰。
很多眼熟的同门师姐妹甚至历练任务都没完成,也被迫遣返,练这些有形无实的剑法供她取乐,再被任务济点打发走,真是害人不浅。
济世宗要完!
等自己坐上长老之位或宗主之位,一定严治这类不正之风,还宗门一片太平。
“害人不浅”“沉溺美色”的昆澜此刻正在为心中的道侣人选挑选定情信物,全然不知云止心中酝酿的风暴,尚未见面,自己已被云止极度发散的黑深残分析解读成“暴君”了。
虽然此刻不待见宗主,剑法还是要练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这名冉冉上升的新星,未必不能与宗主一争。
怀着不服输的劲儿,云止很快进入了状态,剑法练习了两遍,已是相当熟练了。
她收起剑,好色的宗主不值得她倾注更多的精力去打磨细节了。
“烫烫烫烫烫!”不远处传来赤鸢的痛呼。赤鸢危机意识极强,无论是修炼还是历练,基本不会受伤,一般发出这类声音,就是和虹月共处了。
云止寻着声音向二人走去,提前拿出了储物袋中瓷瓶装的橙子香液。
赤鸢今日很朴素,甚至过于朴素了。往常她会编些简单的发髻,佩戴少许的头饰,两缕长发垂于双肩,一眼就能看到她那双狭长锋利的眉,冷峻又英飒。
今天赤鸢梳高马尾,平常张扬的金色剑穗也不见了,气场也变得温和了,很刻意地不那么显眼。